“爹爹,你說得也太過了,尋雪哪有那麼厲害呀……。”
石良渙看他心愛的女兒害羞的模樣,喜愛之心越濃,痛愛得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捧給她。又想起方才石尋雪進門時的想法,他有才有貌又孝順的寶貝女兒不知要便宜哪個臭小子,最好要好好待他的尋雪。
濃濃的父愛之下,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可惜尋雪你是個女孩兒,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出嫁了,怕是再得不了幾回對弈了。”
此話一出,書房裏的氣氛瞬間凝結了。
石良渙話一出口,就覺有些唐突,若是隻有他們父女倒還好,隻是此時房中還有衛誌安這個關係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妻侄兒。
不過,雖有些唐突,卻也沒什麼妨礙。衛誌安到底也是在他家住了近十年的,算他半個孩子似的養著的。
兩個少年臉色都有些難看,尤其是石景浩,若說此話的是別的什麼人,哪怕是他母親衛氏他都敢出言反駁。隻是說這話的卻是石良渙,他的父親,他最怕最敬畏的人,隻能幹站在原地。
幸好石尋雪兩靨酡紅,羞得不敢看人,不依地道:“爹!你怎麼忽然說起這羞人的事了?!”
見她一副羞得不敢見人的樣子,石良渙倒越發起興了,一本正經的繼續這個話題。
“怎麼羞人啦,難道你還不嫁人了?”石良渙隻顧著逗弄自己的寶貝女兒,完全沒有發現他說這話時,兩個少年複雜的神色,既有欣喜期待,又有痛苦糾結。
石尋雪羞惱地瞪了石良渙一眼,氣鼓鼓地說:“我還就不嫁人了!難道爹爹還養不起尋雪了不成?”
這賭氣似的話哪當得真?石良渙聽了不禁哈哈大笑。
“盡說些胡話,不嫁怎麼行,還留在家裏做老姑娘了?”話雖如此說,石良渙內心的複雜也隻有他才明白了。若不是礙於人言可畏,他真會一輩子把他的尋雪養在家裏,他的女兒隻要嬌生慣養著就行了,不需為瑣事發愁操心。最好一輩子,她的手隻需碰碰書本毛筆,隻需撥撥琴弦。
想到將來尋雪可能會因為夫君冷落,寵愛小妾之類的事情傷心,哪怕是還沒影兒的事,石良渙也滿心窩火起來。
“爹爹怎會養不起尋雪?養你十輩子都行。”未免女婿貪花好色,以後選女婿時還得細細挑選才是,不然選錯了人,將來尋雪不就得受苦受氣了?
石良渙越想越深,恨不得將石尋雪的一輩子都盤算好嘍。
“爹爹最疼尋雪了,等給你定門好親事,爹爹定要給尋雪準備豐厚的嫁妝,爹的那些莊子鋪子田地什麼的,將來任你挑選。”
若是衛氏在場,聽了這話怕是要吐血了。她拚命算計,為得不就是這些財產嗎?結果石良渙一句話,就毀了她十來年的謀算。石尋雪說喜歡,都要給她做嫁妝了,那她還算計什麼,生兒子有什麼用?
石尋雪聞言一愣,怔怔地說:“爹,您說什麼呢,尋雪是女孩,出嫁時爹爹給點嫁妝就行了,爹爹的財產該是弟弟將來長大後繼承的呀。”
石景浩一聽緊張了,生怕石尋雪誤會他的心情,雖然他不想石尋雪嫁給別人,但他更不會為了財產拋棄她的。若是可能,他寧可用那些財產和石尋雪交換。
石良渙擺擺手,臉上仍舊是笑意,卻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景浩還小,未來還長遠著呢。做男人,要頂天立地,光靠祖宗父母蔭庇之算什麼能耐?”說著,他臉色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石景浩說:“景浩,為父今日先明白告訴你,將來你若是能憑自己本事考科舉當官最好,若是沒有才能,也不能去走那些歪門邪道,行那旁門左道的。前程是好是壞,你都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