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日,等她生了皇子,我倒要看那李妃還怎麼跟我爭!”皇後眼神冷厲,孤傲的臉上閃現恨意,恨聲道。
沈玉瑩恍恍惚惚的回了宮人房,送她回來的宮人隻到了門口便打道回府了。
青青正翹首等在那,一見她立馬迎了上來。
“怎麼了?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娘娘怪罪你了?”玉瑩能夠完好無損的回來,想必就不是她原先想的那樣,可是玉瑩這幅三魂丟了六魄的樣子也讓青青剛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沈玉瑩直到回了屋子,仍是回不過神來,她喃喃得對青青道:“也不知是幸事還是禍事……。”
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青青恨不得搖晃沈玉瑩把她肚子裏的話全搖出來,急得都快抓耳撓腮了。“到底怎麼了?什麼幸事禍事的?你快些說呀?!”
沈玉瑩眼神有些恍惚的看著她,聲音莫名有些脆弱:“你先前不是說娘娘要籠絡個嬪妃固寵嗎。”
“怎麼了?我是說過這話呀。”青青不明所以的回道,看沈玉瑩的模樣直覺有些不對勁。
“娘娘沒選中哪個妃嬪,娘娘要我去侍奉皇上。”
這話一出,頓時猶如清水滴入了沸油鍋,濺起了一片沸騰。
“什麼!!”震驚的青青‘騰’的一下跳起,目瞪口呆得不敢置信。
沈玉瑩恍惚的看著她,聲音微不可聞:“怎麼辦……。”
青青半晌才接受了這個事情,回過神來看到沈玉瑩神色茫然的模樣,心裏一疼。
她不是天真懵懂的孩子,自然知曉皇後的這一手段有多狠。
沈玉瑩隻是個孤女,無依無靠,今日被皇後選中作為棋子,不僅要拋頭顱灑熱血,刀裏來火裏去的為皇後效命。而且事敗,有罪,死無葬身之地;事成,鳥盡弓藏,恐怕連個好死的下場都沒有。
況且皇帝的後宮佳麗三千,環肥燕瘦各領風騷。佛口蛇心的貫會做戲,一顰一笑都暗藏刀鋒利刃,是好是壞,誰會掛在臉上?
而玉瑩一經侍寢,就是跟整個後宮的妃嬪爭寵。玉瑩又是皇後的人,想退避都不能退,更因這層身份招致無數的針鋒相對。
先不說其他的鶯鶯燕燕,單說現如今風頭正盛的李妃,盛寵三年,一路從最低的才人升至妃位,她豈能是個好相與的?
青青臉色變幻多端,任是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一個好法子來。“是我沒用……。”青青瞅著玉瑩懵懂茫然的眼睛,眼睛就紅了。
這後宮之地深似海,玉瑩一個荏弱的姑娘進去了還不是送羊入虎口?
玉瑩見她紅了眼睛,自己反倒笑了。
她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水靈靈的眼睛望著青青,輕聲說:“沒事青青,船到橋頭自然直。”
青青點點頭,現如今也隻能這樣期望了。誰讓她們身份低微,任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呢。
當天晚上,香秀一反往常的目中無人的態度,親親熱熱的湊過來在沈玉瑩跟前杵著。嘴裏不停的嘰嘰喳喳說道著,話裏話外都是一個屋子出來的宮女,日後富貴了可別忘了姐妹什麼的。
青青狠狠白了她一眼,冷言冷語嘲諷,刺走了她。
她那樣模樣,誰不知道她又是從如玉、似蘭那裏得了消息,趕來巴結玉瑩想要得些好處呀。
瞧她眼睛裏那掩不住的嫉妒,怕是想翻了心思都要攀高枝結果落了空,心裏嫉妒憤恨著呢!
第二日正是十五,這是皇後每月固定侍寢的日子,也是每月僅有的兩日之一。
一大早,皇後身邊的婢女似蘭就帶著一群宮人過來了,一進門簾子都還沒掀嚴實,就用帕子捂著嘴巴鼻子怪模怪樣地說:“哎呦這什麼味兒呀,熏死人了,你們是不是懶得倒痰盂兒呀?”
斜著眼睛小瞧人的模樣讓青青心裏暗自火大,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擺出謙遜卑微的笑意畢恭畢敬的回話。
似蘭和如玉是皇後跟前的紅人,不能得罪,不然隨便在皇後跟前說道幾句,就夠玉瑩吃上一壺的了。
似蘭半點不自在都沒有的受了青青恭迎奉承的話,臉色好多了,輕哼了聲不再故意說什麼了。
她腰身一扭,站在那揚著手指指揮著身後的宮女,“你,把浴桶放下。你,去拎熱水來。你,把東西都擱置整齊。你,去拎冷水過來擦桌子。”似蘭大模大樣耀武揚威的指揮著四個宮女,那氣焰囂張的模樣哪像隻是個宮女,就連那些低位妃嬪都沒她的驕橫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