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寢次數最多的還是李妃了?”沈玉瑩隨口接過話。
“嗯。”點點頭,青青又說:“誰叫皇後娘娘生不出孩子,又無寵呢。”
沈玉瑩聞言皺了皺眉,無奈的伸手點了點青青的眉心,“你呀,還真是不禁口,什麼話都能說的麼?”
青青大咧咧的笑了笑,“這不是跟你說麼,要是擱別人呐,我嘴巴可嚴著呢。”
沈玉瑩垂了垂眸,青青的嘴巴確實很嚴實,青青性子爽快直率,不僅棲鳳宮裏的太監婢子跟她關係好,別個宮裏也有些小姐妹。
可她雖是交際廣泛卻交深言淺,都是說些家長裏短、胭脂水粉的女兒家的話,從不涉及宮廷隱晦。
她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跟青青關係親密深切起來的,費了很大的功夫。
“說到這個,我聽說王嬤嬤最近在攛掇皇後娘娘找個幫手為娘娘固寵,也不知是哪個小主有這份榮幸。”青青漫不經心喃喃地說。
沈玉瑩水眸一閃,旋即再次歸於沉寂。
好不容易忙完活計,香秀懶洋洋地甩著帕子正要回宮人房,卻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叫住她。
她回過頭,看見來人頓時露出諂媚的表情,討好的說:“奴婢道是誰,原來是王夫人啊,有事兒要奴婢幫把手麼?”
這王嬤嬤是皇後的乳母,自小照料著皇後長大,皇後很是仰仗信賴她。因而巴結上了她就等於砌了條通往榮華的大道,通曉此事的香秀趕忙上前獻媚。
王夫人一身綾羅綢緞,珠光寶氣的比之王妃貴婦都不遜色,她臉帶倨傲,伸手招了招讓香秀靠近點。
香秀也不惱,趕緊湊上前去。
“你是叫香秀吧。”王夫人還是認得香秀的,似蘭、如玉身邊的小跟班,嘴巴甜、手腳利落,她也見過幾回,有點印象。
香秀甜甜的笑道:“唉,奴婢是叫香秀。”她心裏有點得意,王夫人這個大紅人都曉得她,多有麵子呀。
王夫人也不多說什麼,知道是自己找的人,立馬直截了當的問她:“你是跟青青、還有沈玉瑩一個屋子的吧?她們倆人怎麼樣?”
香秀聞言怔愣了下,王夫人問起青青和沈玉瑩幹啥……難不成……
腦中翻山倒海,她想了想,說:“是跟奴婢一個屋子的,那沈玉瑩吧,挺老實的,就是人有點木訥,也不愛說話,整日待在屋裏繡花。那青青吧……不是奴婢胡說,那丫頭鬼靈著呢,見天兒的往外跑,這個稱呼姐姐那個喊妹妹的,拉幫結派的比誰都機靈。”
香秀猜想著王夫人興許是在為皇後引人,青青跟她關係不好,還很吃的開,怎麼也不能讓青青上位!
而沈玉瑩吧,看起來怯懦老實,不是皇後喜愛的那類人,沒有威脅性。
其實她誰都不想說好,隻是要說都不好吧不免顯得她小家子氣,容不得人,因而她選擇含糊著用平庸點的措辭概括沈玉瑩,隻抨擊青青。
反正她說的也不是謊話,有依有據的。
卻不想她說的話反而令王夫人心中一喜,她要的可不就是有點姿色卻老實忠心的人麼!
她想問的一開始就隻有沈玉瑩,青青隻是連帶的,她隻是不想問的太明顯讓人鑽了空子,害她沒摸清沈玉瑩的底細罷了。
她想著娘娘令她費心尋思的人選她已經相中了,於是招呼著香秀跟她一道兒走。
“走,跟咱家去見皇後娘娘。”扭著水桶腰往棲鳳宮正殿去了。
香秀麵露狂喜,腳下不停的緊緊尾隨著王夫人,隻待近了皇後的身,榮華富貴什麼的,憑著她的手段,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遠處的宮人房,沈玉瑩撩開門簾望著她們離去。
杏眼流轉掠過一絲嫵媚惑人的笑意,清麗的容顏在那一瞬間絢麗驚豔,望之令人失魂落魄。這一切隨著放下的門簾被悄然掩蓋,無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