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武此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耳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漸漸變大了起來。肖武讀過幾天書,仔細分辨下,這京腔唱的居然是《牡丹亭》,肖武暗自鬱悶,這他媽鬼現在文化都這麼高了?
慢慢的,肖武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聽,這唱《牡丹亭》的聲音到最後竟然隱隱帶著哭腔。這哭聲淒婉悲涼,竟然使人也跟我傷悲了起來。
肖武此刻平靜了下來,終於聞得些許哭聲,心中暗暗惱怒,你他媽都做鬼了還有什麼放不下,偏偏要來哭,老子又不是玉皇大帝,跟我哭有什麼用。肖武心頭如是想,嘴上也道,“哪裏來的臭娘們兒,哭什麼哭,哭的老子心煩意亂,有本事出來,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肖武聲音響起,屋子中陡然安靜了下來,不一會,肖武隻覺得麵前出現了一團白影。雖然此刻房間中光線昏暗,但是肖武依舊能分辨,那團白影絕對是個女的,而且多半是那個哭喪的女人。
“桀桀,相公有禮,溫柔拜見相公!”清麗的聲音,語氣中盡是冰涼,卻彬彬有禮!
眼見鬼怪現身,肖武站了起來,“什麼相公?我都沒結婚呢!你是哪家的鬼怪,找我做什麼?”
肖武話畢,白影似乎有些遲疑,好一會兒才道,“妾身名溫柔,特請相公救命!”
“……救什麼命,我都還沒有叫你饒命,你卻喊救命,姐姐,你到底是幹嘛的?”肖武無奈的說道!
“相公說笑了,且聽小女子慢慢道來。那是民國十六年,小女子是梨園戲班的一名戲子,當年我們戲班在整個華南地區那是大大的有名氣,很多的豪紳軍閥都愛聽我們的戲。”溫柔說到這裏,語氣明顯有些不一樣,不過卻又幽幽的歎了口氣,“可是直到遇到那個惡魔,一切都變了,這個人名叫張庭玉,是當時奉係軍閥張作霖手下的一個團長,那個時候正值國內變動,他奉命圍剿當時xx城中的共產黨人,而我們恰好也正在城中演出!他帶人搜查我們戲班時,見到妾身便起了色心,但是因為當時妾身在那裏也有些名氣,他便不敢硬來!後來,他常常來戲班,對妾身也是動手動腳,當時妾身已有心上人,怎能隨他,便已死相抵,終於是把他惹怒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買通了妾身喜歡的那個人,把我騙到了他的住處,然後……”說到這裏,溫柔語氣顫抖了起來,聲音中滿滿的都是恨!
肖武見她停下,也沒開口,安靜的等她繼續說。
“呼!真是可悲可歎,妾身那心上人做完這事後,便被妾身毒死了!妾身的噩夢才是真正的開始,張庭玉此後便以此要挾,妾身圖名,也就委屈了下來,隻是後來,他竟將妾身轉手送人,幾年間,我便當真成了人盡可夫之人,當時妾身已經有死心,可後來遇到了一個富商,他見我可憐,將我救出,送回到戲班中。妾身本以為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後來,還是被他知道了。他帶人查了戲班,殺了所有人,後來我聽他說就連救我的那個富商也慘遭到他的毒手。當時我心灰意冷,幾度尋死,可恨未死成,他一怒之下把我拉到了部隊之中,整整四百人,將妾身**致死!”白影忽然停了下來,肖武能感受到她的怒氣,以及衝天的哀怨!
“既然如此,豈不更好,變成了鬼,你就可以殺他了啊!”恐怖故事的套路都是這樣,肖武說道!
“桀桀桀桀,若真如此,那便是死了才最好!可惜當時人信鬼神,妾身死後卻還是被他死死製住,他把妾身分屍釘在五處,也不知哪位高人作法,使得妾身即便為鬼也不能靠近他,並且每日還要受那分屍之痛,幾十年過去,依舊如此。”溫柔說道!
“做鬼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夠了,看你也怪可憐的,說說吧,要我怎麼幫你!”肖武聽完,心中也對這女鬼挺同情的。
“妾身謝過相公。其實很簡單的,相公命連七星,乃是仙人之相,隻需要用自己的血破開妾身的詛咒,妾身便可以解脫了!”溫柔見肖武同意,興奮的說道!
“怎麼破?”肖武下意識問到!
“今晚是缺月之日,相公隻需跟我到釘著妾身屍體的地方便可以解開封印,籍時,妾身願為奴報相公大恩!”溫柔說道。
肖武聞言,眉頭一皺,覺得有些不對勁,要我去幹嘛,老子窮**絲一個,要點血是沒問題,反正老子經常無償獻血。但是跟著鬼走,這缺心眼的事,肖武再感動也堅決不會做的。“不行不行,經常看到電影裏說,人鬼殊途,要血給點給你也無妨,但是跟你走堅決不可以。你可知道,我還有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在,不敢擅自離開。”
溫柔聞言,蒼白的麵色一寒,“相公可是擔心妾身對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