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
這句話不僅僅隻是一句老話,而是前人血淚之下的經驗之談。
想必隻有親身體驗過,方知這句話裏的深意。
瑾軒後來嚐試過很多法子,QQ,信息,電話,最終才確定了跟木婉清交流的最舒適的方式,手機信息。
既不會像QQ發信息那樣石沉大海,無人理會(因為木婉清不太登錄社交軟件),也不會像電話裏頭那般將自己的所有情緒暴露無遺。
在旁人看來,瑾軒看木婉清的眼神無疑是永遠自帶著美顏的,永遠看到她最美的一麵,而瑾軒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需要時間來確認自己究竟是喜歡她,還是喜歡記憶中那個溫柔抬首的少女。
雖然都是她,卻不一樣。
就如同春風夏雨都是天氣,但卻不同。
他開始將自己看過的電影,讀過的書,喝過的雞湯,飲下的喪藥,理智而大方的分享給婉清,而婉清從高中畢業,在她眼前的世界突然開闊起來,瑾軒的經曆正好讓她越過心中些微的惶恐,對於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滿是期望。
在那個暑假,瑾軒搜腸刮肚,看遍所有在他眼裏有意思的電影,寫滿所有有意義的書名,而婉清就如同一塊海綿,吸收著這一切,將喜歡的留下,對不喜歡的不置一詞,對痛恨的批判不已,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瑾軒隱隱發現一些事情。
木婉清,真的不是他記憶裏那個微笑著念出憂傷俳句的女孩了,她依舊美麗而且充滿幻想,卻更加的崇尚現實,明白那些舍得與不舍得,可得與不可得。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比以前成熟了。
瑾軒不自覺的有些難過。
因為他知道,如果一個人能夠始終保持天真,那在她身後一定有其他人默默的付出,這個角色少年時是父母,成婚以後是伴侶。
很明顯,木婉清的父母這方麵做的很不到位。
而且,他們還吵架。
所以她才在短短的四年時間裏,豁然成熟起來。
“唉······”瑾軒一口氣歎的幽幽脈脈,直至微不可聞。
他之前還推薦木婉清誌願填同在潤州的江右大學,現在想來,木婉清肯定想著脫離此地,去一個新環境,重新在四年的大學生活裏構織自己的未來。
他的想法是對的。
但他沒有想到,婉清離去的怨懟之意深沉至此,她去了冰城。
極北之地。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可那一刻,瑾軒的心裏就像安裝了起搏器,砰砰砰的狂響著,燥的幾乎腦海一片空白。一股說不清是心疼還是不舍的情緒一陣陣的上揚起來,從他的胸腔裏,呼之欲出。
他默默打開電腦,搜索了很多冰城的信息,這個包含羅刹中華兩地風情的城市,與高麗一江之隔的省會城市,在瑾軒腦海裏慢慢勾勒出了形狀。
看著看著,他突然覺著婉清跟冰城,真的挺相似的。
夏暖冬涼,外柔內剛,有情人偏做無情姿態。
她去了冰城,有情還是無情,會有其他人知道嗎?
瑾軒這樣想著,更難受了。
不過難受歸難受,他整理了一份網上的學校開學和冰城遊覽攻略,默默的發給了木婉清。
因為他知道,他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後來,木婉清上飛機前給瑾軒發了一條短信。
“我要上飛機了,多保重。”
瑾軒牢記著她這句話,畢業的時候已經140多斤了。
再後來,瑾軒在好久之後才知道,他準備的那兩份攻略,一直靜靜的躺在木婉清的郵箱裏,沒動過。
(關於這個故事,在另一篇小說何言荒廢裏曾經很具體的寫過,再寫我自己都覺著冷飯炒的難吃,很難吃的那種。)
蕭衍是個學霸。
我們都知道,在大學裏頭,大家還是比較純潔的,學習好的可以誇他學霸,英俊的人可以誇他帥哥,機靈的人可以誇他會來事。
蕭衍不一樣。
他是學霸,而且隻是學霸。
在高中的時候玩了兩年DNF,高三的時候直接撲街,複讀一年,然後考上了本一。
這複讀的經曆其實是很珍貴的,筆者經過不詳實的數據發現,至少在他們係,學霸都是複讀過的。
因為他們比其他孩子更懂失去是什麼滋味,所以更加珍惜。
但是,對於這個故事,這些並不重要。
因為大學跟高中已經不一樣了。
在大學裏,學習已經不再是評判一切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