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2 / 3)

“你想讓我被她踢出來嗎?”

“好吧。算我沒有問過!不過如果你問我,我會說愛情有時候是盲目的,也許她會想留在蒼星上麵。”

“我並沒有問你。”

“那是因為你怕我懂得綠小姐的心理。”

“你對那女孩一無所知。”

“女孩?哈!她穿去參加宴會的那件禮服怎麼說?”

“你甚至不在場。”

“我在場。我跟二嬸一起待在廚房裏。”

“好吧,現在,你聽仔細了,好嗎?當綠小姐初抵達這裏時,她並不曉得自己會卷入什麼,是我犯了一個錯誤。蒼星將會有什麼變化發生我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握住,而她一個外人——接下來的事情對綠小姐這樣的女孩而言將會是太辛苦了,我不想再把她卷進來。與此同時,天美是個調皮而且頑劣的女孩子,她卻使她改變了原來的脾氣,天美喜歡她,但是我的老媽卻討厭她,因為她希望我娶一個忸怩作態的女繼承人!但是我卻直到昨天晚上才發現自己也喜歡她,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好,我又不舍得讓她離開這裏,因為我自己的決定還沒有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向她承諾某一件事——”

老芋頭猛彈手指,每次他不讚同一件事,就會做這個小動作:“或許你沒注意到,不過,綠小姐已經不再是個女孩了,她是個女人,注意到她是一個如此好的女人的人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你錯的地方,或者說你固執的地方在於:一、你認為接下來蒼星的事情不應該把她卷進來,因為你怕她受到傷害。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她卷進來不讓她和你一起承擔的話,她所受的傷害將更大,為什麼你的母親和妹妹可以分擔,她就不行呢?二、你這個笨蛋居然以為你必須先要說服你的母親才能得到祝福,是不是如果你老媽不允許的話,你還會被迫娶那個王家的女孩,好讓你老媽覺得安心。然後呢?你會給綠小姐一大筆錢,給她一張回去的星航船票,一切都幹淨利落了,對不對?”

蒼野霍然坐起,以至他的頭撞到上鋪床板:“我會被迫娶王家的王悅!”他咆哮:“誰講的?你準是瘋了。”他揉揉頭,痛得瑟縮一下。

“唔,大家都這麼講。那場宴會的目的就在於此,替你找個適合的新娘。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我跟你一樣了解你老媽。當你帶那個王家的女孩去吃晚餐時,她快樂得像隻找到一袋玉米的老母雞。”

“我承認那是老媽的企圖,而且我也縱容她,但是除了舉行宴會,我什麼都沒答應啊。”

“哈,注意我的話。根據我的觀察,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娶那個女孩,讓你的老媽稱心如意。”

蒼野站起來,抓下他的帽子:“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我要回辦公室了,最近,宇宙海盜的事情真是讓我累得夠嗆。等我回來,也許你已經理性地放棄這種念頭,屆時,我們才能正常地交談。”他用力拉開門,跨出去,再“砰”地關上它。

老芋頭露出微笑。他永遠弄不明白,為什麼年輕人總是愛鑽牛角尖。

蒼野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麵,看著從容走進來的綠聆,她看上去安靜而且自信,就像一個淑女,不,她的確是一位淑女,隻不過比他以前認定的要複雜一點。他咳嗽了一聲,首先打破沉默:“這件事我們該談一談,綠小姐!嗯,綠聆小姐,——好吧,綠聆!”他說,“我想是該和你好好談一次的時候了!”

她望向他,他讀透她的眼神,而且話才出口,他幾乎就有點怯懦了,天知道,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剛剛陷入愛情沼澤的小男孩那樣,如果被他那些朋友知道他,被稱為“宇宙情盜”的男人,蒼野也會有這麼一天,他們一定會笑死!蒼野暗暗地詛咒著,然後用力吞口口水:“你知道老芋頭——”他拙劣地開場,“他幾乎可以說是我的半個父親,他教導我馴服駝鹿,追逐獨角獸,開宇航器,還有,人生!”他說,“剛才我去找了他,他告訴我……”

“蒼野!”綠聆忽然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驚恐的神情,顫抖的手指著他或者他的背後。

蒼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綠聆會對他這麼驚恐,然後他才轉過頭去,偌大的辦公室有一半是用玻璃做幕牆的,然後,在他的背後,他的牧場的上空升騰著掩蓋了天空的黑霧和泛著彤紅的雲。

“牧場,失火了——”她顫抖著說。

綠聆緊緊抓著磁浮車的窗欄,奮力抵擋威脅要把她吹走的強風。風有力地撲向她的臉,使她很難張開眼睛,在山坡下那一大片獨角獸與火海間尋覓蒼野的身影。她轉向天美,發現她似乎也有同樣的困擾。

“快下雨了!”她扯著喉嚨喊道:“我沒有看見任何月亮,雨應該可以幫忙滅火,不是嗎?”

天美搖搖頭,喊回來:“不會下雨。這是一種幹燥的暴風,隻有強風狂沙,毫無幫助。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看不見月亮一點也不奇怪!”她說,“我們必須下去,他們需要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