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中午,用餐的客人寥寥無幾,端木馨子挑了一張用一株茂盛的綠色植物做‘掩飾’的餐桌落座,在這裏可以把整個餐廳一覽無餘地收進眼底而不被別人發現,當然這些或許沒有什麼客觀性。
她瞅著表看過又看,或許是太緊張了,她大口地呼吸著,把注意力放在了身旁這株高大的綠色植物上,它長得很茂盛,寬大的葉子修剪的很——,很整齊,周邊用細竹加固……,再次看表,他怎麼還沒到?這段時間沒了他的信息她猜不透是好是壞。
扯了一片葉子把玩,她再次慶幸,這株植物成了她的遮擋之物。
這株足有2.5米高茂盛的鴨掌木是商家拿來‘吸食’旁邊吸煙室迷漫的尼古丁和有害物質的,她卻天真的認為這是隔斷嗎?
“你的工作可能有變動,抓得住機會就留在祈鑫身邊,他跟蘇雅晴的關係非一般,要拿到這一季度的財務數據不是問題。”
她對視他的雙眼忽然閃了下神,在銳利呆了大半個月,祈鑫跟蘇雅晴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她怎麼會不知道,她咬著下唇,痛疼感讓她的唇往兩邊展開,隻聽她歡快地說:“喬,為什麼要這般費力查銳利的賬目?每年的審計報告所帶給你的數據,難道不夠?”
“你從事務所調查的資料我確信不全,那隻老狐狸當年吞掉的都不止這個數,二十年過去了,你相信錢生錢以後還會是錢嗎?”
“那不成還有什麼?”她茫然天真的樣子讓喬心裏柔了一下,對著這個隻比自己小半歲的慕容,任由她的性子亂來而不加阻止,他生出的恐怕不隻是好感那般簡單。
他揚著邪魅的微笑,欠身附耳輕聲道:“還有錢崽子。”
她被他噴在臉上的溫熱氣息惹紅了臉,她把頭使勁兒後昂著,眼裏隻剩下那誘惑的唇,她討厭這唇的形狀,總是惹人聯想到另一個人,她擰過頭去,有點厭煩道:“我不想把祈鑫牽扯進來,我父母的事情已經夠我頭疼的了,我不想我身邊的人都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喬看出她對自己的排斥,眼裏浮上一絲不耐的脅迫,他握緊她置於桌上的素手,“祈鑫,哼,七年來,你對他的感情倒是有增無減,扯上他不扯上他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你……,這算什麼?”
“你說算什麼?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
“你不能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隻是你對我保證過的。喬,出爾反爾嗎你要?”
他開始不耐煩起來,燃起一支煙,望著牆上‘禁止吸煙’的標誌,他狠狠地把煙熄滅,“你已經不能反悔了,我出爾反爾你奈何得了我嗎?”
她忽略他不耐的情緒,不想再跟他爭執,她該清楚才是,每次長時間不見他帶來都是壞消息。低下頭,她左手摸上懸掛在頸間的一塊用雞血石刻成的印章,啜嚅道:“喬,我可以恢複我的身份的。”
“你以為以自己的專業知識可以在銳利查到什麼?”
“喬……。”
“慕容,你們現在住的這棟房子,房產證上寫的名字是誰?是端木翔子的,這個你比我清楚的多,他們無緣無故地,留一張紙條就離家出走了,任你不懈地堅持,走遍大半個國家也查不到他們一丁點的蹤跡,就算中間加上了媒體的介入也一樣找尋無果,你覺得這些都正常嗎?你難道對你父母的這些做法不好奇?你不想搞個水落石出?”
她想知道,她還想知道他的目的,可她討厭他咄咄逼人的樣子,麵上忍氣吞聲,口氣中不免摻雜了點不耐和畏懼,“喬,我沒有想那麼多,我也不想計較那麼多,房子是誰的不重要,我隻是懷疑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我父母拋小我們姐妹兩個難道隻是因為他們想要個兒子嗎?飄渺城不是沒有超生的人家,可是躲個幾年,還不是罰錢了事。”
喬淩厲的眼神射得她心裏一顫,不自覺地她捧起桌上的雜誌擋在眼前,為了尋找父母的蹤跡,她五年前在水幻城被喬‘誘拐’時她就選擇了聽天由命的,不幫助喬達到他想要的目的,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祈鑫隔著落地窗看到端木馨子拿著上一期的《財經雜誌》在唉聲歎氣,她神遊時微眯的眸子隔著一段距離來看,異常迷人,稍顯淩亂的發絲散落在臉頰兩側,更是添了份性感,性感?
祈鑫行走中的步伐明顯一頓,挽住他胳膊的蘇雅晴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他,“怎麼了?”
他為自己剛想到的詞嚇到,看著蘇雅晴掛滿疑問的俏顏搖頭道:“沒什麼。”
蘇雅晴選了靠近噴泉的優雅雙人桌,祈鑫背對著馨子落座,一臉憋笑的樣子搞得蘇雅晴一頭霧水,可憐了某人還高枕無憂地拿本時尚雜誌當擋箭牌呢,殊不知,她已是個‘暴露’的目標。
她把頭盡量放到與雜誌持平,不用拿開雜誌刻意去看,她知道喬已經走了,五年裏,一一直來去無聲。
放下雜誌,她籲出一口氣,抬頭的瞬間她接觸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和一張不算熟識的漂亮臉蛋,心虛的她繼續之前的動作,一雙眼睛吃力地對視著雜誌,焦距拉大,一雙帶笑的眼眸被放大後與自己平視,見鬼了,這本雜誌她至少拿在手裏二十分鍾了,她努力控製著自己加速的心跳,把雜誌放在餐桌上,正常的直視距離下,一雙迷死人的笑眸正噙著嘴角的笑看著她,眉宇間散發出的溫和氣息,貌似正對著你說,哈嘍!小姐那般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