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自己這次,是很認真的喜歡上了這個人吧!
她無奈的抓過他的手來狠咬一口,歎道:“書玉,我是不是很失敗,讓你不相信我?”
“怎麼會!隻是我自己沒自信罷了。”他也長歎一聲,“我閆水木也是堂堂尚書,算得上青年得誌吧?這臉長得也不會被人厭吧,可是怎麼就你,偏偏兩次忘記我是誰?還有啊,你為了那個人……我聽到你說‘為君濯素手,掌勺入坊間’的時候,我簡直嫉妒的要死啊!為什麼這麼好的女子我沒碰上啊!還好你那個師兄不識得人家真顏色,才讓我白得一個大便宜,得了個金不換媳婦,嘿嘿……”於是尚書大人繼續“白癡化”。
這一番話自己也知道,卻不知為什麼今天聽來格外的……想笑,也有點想哭。
其實說起來,他和她誰才是占到大便宜的人,任誰都會說是她罷!怎麼偏偏這個人就那麼把自己當個寶呢……
“書玉,所有的事情,我與你一起麵對,可好?”
“好,怎生不好,隻是我舍不得……”他打個激靈,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說她已經接受自己了?!
“這……畢竟是你和我的事情,我怎麼能不管……”她硬是將“夫妻”坳成了“你和我”,卻還是紅了臉。
“靜安……”徹底放下心來的閆水木將自己所有的心情都化在了溫柔的吻裏……
翌日。
“……臣已心有所屬,也已訂下了親事,之前一直都未告之家父才讓家父誤會,還請皇上成全。”
乾隆微挑眉頭,“罷了,這還成全不成全的,天都成全有情人,朕自然也不會做那棒打鴛鴦之事,隻是……”
就算是萬歲也有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八卦起來:“不知道能讓朕這‘朝中玉樹’戀戀不舍還拒絕公主的人,是何方奇女子啊?”
“說奇女子……皇上也認識的。”他開始頭皮發麻,真正的麻煩現在開始。
“哦?是何人?”自己也認識的奇女子……乾隆眉頭一跳,“難道說……那個小丫頭?”
那個古怪的“三不對”姑娘,確實可以算得上一奇了!
“是……”
乾隆開始冒火,“她不是念著什麼大師兄的麼!怎麼轉頭就要嫁尚書大人了?此等勢力女子,著實可惡!”
本來,他還一直以為人間卻有此等情癡存在,那份把一個人當做天下的感情,正是感動他的地方,才容了那個丫頭那麼多的放肆,不想轉眼,這就成了個笑話!
龍顏大怒,他一拍桌子喝道,“來人,給我把那個青靜安帶上來!”
“皇上,不是……”閆水木急欲解釋,請被乾隆一揮手打斷,“愛卿啊,這娶妻至少也要忠厚才可,這個勢力女子,朕替你處理!不要害怕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
“把柄”?他的“把柄”可是自己主動塞進人家手裏人家都不要啊,好不容易才讓人家接手……
青靜安原本就在外麵候著,所以很快就被帶到禦書房,她鎮定自若的福身,“民女青靜安見過萬歲爺,吾皇萬……”
“萬什麼萬!”乾隆看著眼前沒事人一樣的青靜安就生氣,“我說你這個女子實在刁鑽勢力,你的什麼‘為君濯素手,掌勺入坊間’哪裏去了?”
“回萬歲,君已執她手,吾取眼前人。”
“哦?怎麼回事?”這麼聽來,另有隱情?
“回萬歲,民女的大師兄早已在江南娶妻生子,路途遙遠民女不知,一來二去,就這麼差下了……”她遍將事情原本模樣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乾隆微微搖頭,老天偏是這樣,作弄有情人……不過話又說回來,眼前這兩個才是真正牽上紅線的,誰又知道呢!
其實誤會一解開,乾隆除了惋惜,已經不再生氣,但是他就是看不慣青靜安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故意沉下臉來意欲為難她一下,“朕本是為你感動,這樣吧,朕做主,教你那個大師兄休妻娶你。”
皇上?!閆水木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隻見青靜安微微笑道:“萬歲執意如此?”
“朕乃金口玉言,何曾玩笑!”雖然這次,自己確實玩笑來著……
“民女曾錯過一次,這次本想珍惜,可惜終是錯過。民女也是通道理之人,此等要人休妻別嫁之事是萬萬做不來。”
她轉過頭深深看了閆水木一眼,“書玉,你我終是無緣,就此別過……”
話音未落,竟然轉頭衝著一邊的柱子衝了去!
“快、快攔下!”好在一邊的侍衛反應夠快,趕在乾隆出口之前已經出手,將她拉了下來!
乾隆驚出一頭冷汗:“青靜安啊青靜安,你性子也忒烈了些……朕本是玩笑。”
“皇上……”閆水木趕緊抱過自己親親,嚇出一身冷汗,忍不住語帶埋怨,這還好是拉的快,否則自己去找誰要妻子啊?!
“玩笑?”被抱在他懷裏的青靜安眉頭立了起來,“萬歲金口玉言怎可隨便玩笑!天下蒼生仰仗的萬歲,竟然是個隨便玩笑之人?!”
乾隆還沒給人這麼當麵職責過,雖然麵子上掛不住,但因為自己錯在先,也便忍了。
旁邊的人一個眼睛瞪的比一個大,心說這個小女子好厲害,居然敢這麼囂張?!
看著自己親親氣得要死,又經過那麼一下,終於回過神來的閆水木眼睛一轉,有了主意,“靜安啊,看來皇上也需要嚐嚐你的壓箱底寶貝了……”
尾聲 禦賜三不對
尚書府裏一片紅色鋪天蓋地,全京的人都知道“朝中玉樹”戶部尚書閆水木終於給“訂”出去了,一時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人直叫“阿彌陀佛”,這下自己女兒(也包含親戚們、妻子、小妾、心上人等等一幹女子)不必再眼巴巴的盯著別人不放了。
愁的是除了以上一幹女眾,還有尚書府附近曾經門庭爆滿的茶樓,這幾日,門可羅雀啊……
至於婚宴當天,尚書府簡直是爆滿,前來賀喜的官員們即使坐到院子裏也是樂嗬嗬的,但凡能扯上點關係的人的都來了,更不用說萬歲爺親臨了!
人們紛紛議論這閆大人究竟娶得是哪家的千金啊?連萬歲爺也紆尊降貴早早前來?
答案其實簡單的很:上次微服回來這個三不對姑娘的手藝已經成了傳奇,聽的那六部大人說的直流口水,早就想試試了,苦於沒那個機會。
而且這次萬歲爺親自下旨,準新娘子不按常理不必回洞房候著,還可以和新郎同桌伺候萬歲爺!
簡單點說,就是萬歲爺的私心,要是按常理了,那這婚宴必定不是青靜安動手,那可太可惜,想來她自己的婚宴,自是可以吃到更不一樣的東西吧?
果然啊,這些前來賀喜的大人們都是草草和春風得意的新郎官哼哈一句,酒也來不及灌,直顧了低頭猛吃,落得新郎官清閑,不用擔心酒罪誤了“洞房花燭夜”。
最後一道主食上的時候,所有人出的都是精心準備下的魚圓麵,惟獨乾隆在那裏吃著從沒見過的吃食,饞得一幹人等隻能眼巴巴的流口水,不知道那是什麼美味……
乾隆隻得嚼著幹澀的槐花飯(這次可沒糯米,幹是玉米麵,劃的嗓子不舒服),一邊看著眾位卿家的麵流口水一邊努力的將這“啞巴虧”吃到底……
青靜安和閆水木交換了個眼神,會心一笑,彼此夾起東西喂到對方嘴裏。
閆水木舒服的長歎一聲,卻又皺起眉頭:“娘子啊,你又做這麼一桌子,以後尚書府一定會來很多蹭飯的人啊……”
不是他擔心啊,而是六部同僚都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
“嗬嗬,你放心好了。”她將魚刺小心的挑了喂到自己夫君嘴裏,抬起下巴朝著皇上賜的賀禮示意一下,“萬歲爺都賞了這個……”
“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也是啊!”他也笑了,底下把手握緊了自己娘子的,“親親,今天是大好日子,就允我多吃幾個栗酥麼……”
“不許!要敢偷吃,當心以後再也吃不著!”
“娘子……那你多吃點。”
“為什麼?”
“你甜蜜了,我才能也嚐點甜頭不是……”他意有所指笑的曖昧,眼睛不住的朝洞房的方向溜。
“……我怎麼就招上你這麼個不正經啊?”她開始頭痛。
“那是因為你先招上我的胃了啊……”
尚書府內吃的開心的眾人完全沒注意到新人之間的小的動作,一心想著以後找什麼借口來蹭飯。
乾隆一邊狠狠的咬著這專門刁難他的槐花飯一邊後悔,怎麼自己當時就一高興,賜書了一副給她呢!
上麵可是自己寫的——“姑娘三不對”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