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海上又泛起了白色銀光,宛如一麵躺著的巨大銅鏡。在這個平靜而又焦躁的海麵上,一座安靜地小島佇立在其中,安靜得有些孤傲,就連生在島邊上的樹枝也不願太多的倒映在海裏,這個隱秘的小島被島上的人叫做維城。
維城的夜從來都是寂寥的。
別墅陽台上,一個女子靜靜的站著,手裏握著一杯溶滿月光的咖啡,發呆似的凝視著這片森林。月光仿佛和這座小島有著不言的約定,又悄悄的滲了進來,穿過樹葉間的間隙給這片潮濕的土地沫上不一樣的色彩。在地上,一隻肥膩的灰色鬆鼠在刨著落葉,時而東張西望,時而又順樹而上,在一棵樹上的枝幹上停了下來。
這隻鬆鼠因為肥大而顯得行動有些笨拙,卻略顯可愛。緩緩地抿了一口咖啡,女人曉有興致地看著它,她雖在維城呆了三年,這麼胖得鬆鼠還是第一次見。
然而在樹的背麵,一條蛇伸縮著它貪婪的舌頭,正繞著枝幹悄然無聲的朝鬆鼠移動,鬆鼠仍然在枝幹上自得其樂,對自身的境況渾然不知。蛇悄然移動,離鬆鼠距離隻有一米來遠了,它蠕動著身體,準備向鬆鼠發起攻擊。
靜靜的看著它們,女人杯子裏的咖啡不由自主地微微蕩漾。
就在蛇即將發起攻擊的那一瞬間,鬆鼠發現了它,立即從樹枝上掉下來。不知道是失足,還是它選擇的逃生方法,然而不管怎樣,它還是逃離了蛇口,女子正為鬆鼠慶幸。突然“嗖……”的一聲,正在下落的鬆鼠被一隻箭準確無誤地釘在樹幹上。
鬆鼠前腳扒弄著頸上的箭,嘴裏發不出一絲叫聲,幾秒鍾後身體就停止了扭動。皺了皺眉,女人朝射箭方向望去,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手裏拿著弓,再茭白的月光也照不白他那黝黑得肌膚,一雙放光的雙眸炯炯有神。他麵帶笑容,正向射中的獵物走去。雖然冷泠娜看不清楚他是誰,但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了。
一個能讓維城女人乖唇蜜舌談之懷春讓同門男子望塵莫及讓對手望風而逃的人。他叫蒼決,維城主的養子,在維城至小開始訓練,擁有很多特長,傳言他能用飛刀劃破五米外蒼蠅的眼睛,而這絕非駭人聽聞。
這個女人卻對這個高傲男人沒什麼好感,而蒼決對她恰恰相反。
“泠娜,看來今晚的宵夜不錯哦。”蒼決把樹上的箭拔出來,看著肥嘟嘟的鬆鼠美滋滋地對陽台上的女人說。
“有事嗎?”冷泠娜冷冷地回答道。
每當這個時候,蒼決的一腔熱情總是一如既往地被她澆滅得一絲不剩,全維城隻有她和他養父會用這種語氣跟他對話。他狠狠的把箭從鬆鼠身體裏拔出來,用鬆鼠的毛把箭上血擦掉,又把箭架在弓上。
隻聽見弓“嘣”的一聲,一隻箭朝自己飛來,箭速飛快,瞬間就離自己隻有咫尺之間。冷泠娜立馬側身一閃,一隻手把箭接住,另一隻手裏的咖啡蕩出些灑在地上。
“泠娜,你身手退步了。”蒼決放下弓看著冷泠娜道,語氣裏透露出絲絲柔情。
沒有理他,冷泠娜把箭上的照片扯下來,照片裏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背麵是一個詳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