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和鳳重城一回到府上,便被侍衛攔住。“王妃你們也敢攔?快讓我進去!”紅衣怒道。
“王爺有令,所有人都不得入內。”侍衛齊齊上前,手中持著泛寒光的兵器。
“你們……!”紅衣右手按在腰間,準備硬闖,卻聽見一個熟悉的低沉的男聲傳來:“讓她進來。”侍衛們收了兵器,側身讓開路。紅衣抬頭望去,一身黑的景沐然披著件外衣正站在不遠處,原本蒼白的臉此時透著些紅。無塵正站在他的身旁,看起來一臉不耐煩。
大廳沒有燃燭,正中卻早早點上了暖爐。景沐然領了二人進到廳裏,屏退下人,道:“我要走了。”
紅衣怒道:“你還沒有實現你答應的事情怎麼可以走!”
“你根本沒有幫我的能力,”景沐然解下披風遞給無塵,一臉淡然,“即使有了,也需要太多的時間,更何況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段清荷?”紅衣疑惑道。
“是,但如今已經與你無關,”景沐然起身,曾經修長的身形此時已經單薄了許多,“我現在就要走,景王府就留給你。”
“可是段清荷明明是來取你性命的,你不是不知道。”紅衣已經有些糊塗了。
“與你再無關係。”景沐然站在暖爐前,一臉冷淡。
“他們不會放你走的,”紅衣怔道,“你曾經是王爺,即使你願意放棄一切你也得死,不如留在這……”留在這又如何?想到這竟無話可說。景沐然隻是站在暖爐前,一語不發,眼中有爐子映射出的點點火光。
“段姑娘的家人又如何?你若帶她走,她的家人必會受到牽連!”紅衣忽然想到段清荷還受製於人。
“我若不帶她走,她的家人仍會受到牽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享受一時的快樂。”景沐然仿佛變了個人,說出的話極其無情。紅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半晌。“我大概今夜就會動身,”景沐然緩緩道,“我知道你們想要這景王府,你們現在做什麼都還來得及。”
紅衣艱難思索片刻,點頭:“你好自為之。”
景沐然點點頭,無塵上前為他披上外衣,景沐然攏攏領口,難得地露出一個笑:“謝謝。”
是夜。向來溫暖的天氣今夜卻氣溫驟降。
景沐然抱著仍然昏迷不醒的段清荷緩緩走向準備好的馬車,看著懷中人安靜的睡顏,忽然覺得前路再艱辛也沒有關係。無塵氣鼓鼓地跟在二人身後,一臉不高興。紅衣覺得景沐然已經有些喪失理智,但想到夏沉光說過要奪得景王府,比起到時由自己親自做出可怕的事情倒是現在放他們離去也許不失為一件好事,便和鳳重城站在景沐然身後靜靜看著這一切。
“就此留步吧,從此以後這王府與我再無關係。”景沐然裹著厚厚的披風在獵獵寒風中道。
“什麼?”無塵驚訝地看著對自己告別的主上,“您趕我走?”
“我已經不是景王,你雖然從小跟著我,但終究是景王府的人,如今我不是景王,你也沒必要跟著我了,”景沐然攬著愛人麵無表情道,“而且你也不喜歡清荷,就留在這幫王妃處理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