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喜歡你。”終於說出來了,心雅“哇”的一聲,哭得像個孩子,委屈的淚水爬滿臉頰,讓昊然覺得自己好像欺負她。
“我就在等這一句啊。”欣喜若狂的昊然摟住她哭得一抽一哽的小身子,“我沒有嫌棄,我願意照顧你一生一世啊……”
置在他溫暖的懷裏,心雅安心地啜泣著,“我不要一生一世,太長了,我隻要在我有生之年——”
“不許你說傻話。”昊然突然挨近她的麵容,既氣又惱,“我已經和你父親說明了,我會請最有名的外科醫生治好你的病,你會活得長長久久。”
“很多醫生都說治不好、不敢治。”木家傾其所有,就是換不回一個希望,父親失望的眼神她已傷心得不想再看到。
“那個男人不一樣。”昊然肯定,想到夜裏的那個隱身人,為什麼他與塞洛斯的聲音會重疊在一起?他的出現是什麼意思?
愛人堅定的臉就在眼前,心雅突然感到這個男人是多麼在乎她,多麼憐惜她,五歲時他給予她的快樂,與現在的安寧層層融合,一點一點占滿她的心。“不能後悔哦,否則我會心碎而死的……”
“不許再說什麼心碎呀、死不死的,我不愛聽!”他霸道地要求,卻藏不住心慌。
含淚而笑,心雅依偎著他,乖乖點頭。
“——不再懷疑我是因為賠罪才同你在一起嗎?”他想起好久好久前的拒絕。
誰能強迫比誰都驕傲的男子隻因愧疚就用一生去還債?看他在木家大廳中一次次回絕出身高貴的前來邀舞的美豔女子,就知心性高傲的他不會屈服於外力。
“那是騙我自己的借口。”她心酸又後悔。若昊然真的離她而去,在她明了自己真情後又會如何?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走開啊。”看著她的臉色就知她在擔心什麼,昊然寬心地想到他的堅定,“別忘了,我和你勾過手指。”
“打勾勾?”
“你一定不知道——”昊然賣起小關子,執起她的手,再次勾住她的小指,“早在你發現時,我就用紅線纏住我們的小手指了。”
當不懂浪漫的男人說起真心話,絕對甜得人心頭滋滋直響,心雅羞得頭都抬不起來。
“答應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他搖著小指,許下誓言。
“什麼?”隨著他的動作,心雅不明白他何時與她有過什麼盟約。
“我愛你哦!”
如果有人看到此刻昊然春風得意的表情,就沒有人敢稱自己是幸福的。商業應酬中謙虛有禮的微笑雖美卻代表距離,他如今溫柔得連眼底都是明亮的色彩,天氣也好得連連晴天,秋雨綿綿根本就是白日夢話。
“拜托,你不要笑得‘光芒四射’好不好?你有沒有數過從我們身邊走過的女人有多少回眸一笑啊?”可惜沒有一個“百媚生”。火霆火大地托著額,沒好氣地咕噥。
“如果你還要纏著我嚼舌根的話,我還會加大電源,電得你周圍的人寢食難安。”他又沒眼障,當然看到那些女人的舉動了,隻是——
“這就是我的目的。到底有什麼事快說,要不就放我走了,我下午還有約會。”
“過河拆橋就是指你了,誰叫你不透露一下進展如何……”火霆真沒想到他會故意氣他。明知他最近有了失蹤愛人的下落,決心“守身如玉”。回去又怎麼向“關心”昊然的蒼拓淩說明呢?最近公司少了某一員大將,可憐的蒼拓淩忙得火冒三丈,隻全心希望昊然早日抱得美人歸,從而回公司工作,這樣他就可以每天早早回家去和老婆團聚……
蒼拓淩打的什麼算盤他昊然豈有不知之理。冷笑一聲,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成家後的好友老喜歡將遊刃有餘的工作推給他。
“是你們大方放我長假哦。”昊然壞笑。
“此一時彼一時嘛。”火霆長歎這個心機頗深的好友,“那時你那麼沮喪,我們當然看不下去了,可是根據你現在‘春色無邊’的表情看——”
“有那麼幸福嗎?”難怪他覺得每天心情都很好。
“當然,建立在我們處於水深火熱基礎上的你怎麼可能不幸福?”這話真是說得咬牙切齒,看來不止蒼拓淩,連火霆也積怨已久。
懶得與他鬥嘴下去,昊然抬腕看表,“如果你還不入正題,我準備走人了。”
“好了,好了,我說。”沒把蒼拓淩要轉達的話說完,他一定會被扒皮——用望夫心切的蒼夫人全套的外科手術刀,“之前不是說過塞洛斯正在冬雪的醫院做研究交流嗎?木心雅運氣真的很好,擴張性心肌炎目前已突破瓶頸,他從德國帶回最先進的技術要為她做手術。”
這麼輕易?昊然鎖眉。越容易得到的事物,越容易付出慘痛的代價。“條件?”
“沒說。”火霆一攤手,表示確實沒有。
“那手術成功率、危險係數——”
“塞洛斯他願以他的名譽擔保手術成功。”
這麼大的自信!一瞬間昊然被驚喜衝撞得險些站不住。他要到木家與她分享這個喜悅,才這麼想著,他抬腿就走。
“但在手術前塞洛斯有一個小小要求。”急急從後勒住昊然的脖子,火霆驚歎他從沒發現昊然居然是個急性子。
“什麼?”他不耐反問。隻要能救心雅,無論是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很簡單,他要見你。”
今夜木家晚飯熱鬧無比。盡管木夫人不在家,可意外早歸的木勤天,沒有上夜課的木夢雅,加上天天來陪伴心上人的昊然,木心雅吃著可口的水果沙拉,嘴角笑得似彎彎月亮。
“昊然,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能請動塞洛斯為心兒做手術,而且擔保成功!”喜不自禁的木勤天喝下一大口上等紅葡萄酒,臉上染著欣喜若狂的紅潮,“不是沒想過找塞洛斯,可聽說他脾氣古怪、行蹤不定,我們也確實找不到他,就算心存希望也沒轍——”
是啊,昊然點頭同意,所以他才對塞洛斯主動找上門來心存疑慮,更何況他沒開出任何條件。
“如果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木勤天寵女兒快寵上天了。
昊然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對麵斜右方的人,猶豫是否趁此刻說出屯積好久的想法。
莫怪人人稱道木家的女兒是解語花,夢雅知昊然是顧忌她的存在與感受。雖努力從心裏祝福姐姐得到幸福,她的心畢竟仍痛,這是她難忘的初戀啊,可惜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我、我去倒茶。”她笑著跑向廚房。
“對不起。”昊然垂首,不知向誰道歉。
“不要辜負我們女兒的苦心就好。”看著夢雅離去的背影,心雅擔心的眼神,直叫木勤天感歎情緣的奇妙。將夢雅錯認成心目中雅雅的昊然居然能夠放棄她,不斷與當年反差一百八十度、真正的雅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世間真有愛神在作祟嗎?
“請您將心雅交給我。”
月色迷離,木家後院種植的各色花木在夜空裏泛著清幽的香,昊然與心雅一前一後漫步在鵝卵石路上,想著各自的心事。
“這算是求婚嗎?”心雅問昊然在飯桌上的請求是什麼意思。
“是。”再肯定不過的回答,昊然歎息自己不懂木勤天的心思。剛才在飯局中木勤天並沒有答應他的請求,隻說“再等等”。愛女心切嗎?
心雅從昊然高挺的身材後麵一一數過她的心事,無數次讓她依靠寬闊的肩,袖口銀扣下溫暖的大掌,還有那頭柔軟的發,當他貼著她微笑時,發絲就會熨貼她的耳根,好癢好癢……
想到這,她快步拉住他的衣角,昊然不解地站定回頭。心雅很清楚父親為什麼會代她拒絕,因為父親知道她仍有疑慮,了解她仍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沒錯,昊然是位英俊、多金、細心體貼的青年才俊,抽象的形容就是那種會讓小女生尖叫、讓女人癡迷、使男人妒忌的優秀男人。他對她是很疼惜是很溫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