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要來殺你的。”古香說道。
“能夠坦白地告訴我,我應該很感謝。”樓湘閣笑著說。
“我若是殺了你,便可以去藏邊。”古香如實地說。
“那是你的夢想,我能理解。”樓湘閣點頭,“可是,碧水寒潭會這麼輕易地讓你走嗎?”
“那你要怎樣?”古香問道。
樓湘閣一笑隨即從衣袋裏,掏出一個青色的藥瓶,“這是唐門密製的淺嚐草,喝下去立刻斃命。”樓湘閣對古香說。
“我說過,我不會殺了你的。”古香瞥了一眼藥瓶。
“我也沒說我想死,這種藥會讓人昏睡十二個時辰,症狀就像暴斃的人一樣,七竅流血。”樓湘閣看了一眼陶青,“十二個時辰之內,若是沒有服解藥,便真的死了。”
“你想讓我在你喝了淺嚐草之後,把解藥喂給你?”陶青問道。
樓湘閣點頭。
“若是我沒有給你解藥,你便真的死了。”陶青道。
“你剛才不是說有四個隨從嗎,讓他們救你吧。”古香說。
“這件事我會瞞著他們,所以,隻要你一得手,就要馬上逃回碧水寒潭,因為福祿壽喜會在後麵追你。”樓湘閣道。
“他們若是真的追進了碧水寒潭,便隻有死路一條。”古香說。
“那些事情就不需你管了,你要做的就是逃命,你要真的逃,因為福祿壽喜會真的追。”樓湘閣認真地說。
“可你為什麼要相信我,我們是要殺你的人。”陶青道。
“因為,我相信古香。”樓湘閣道,“就算你們真的殺了我,也沒關係,我很希望能夠幫古香實現她的夢想。”
古香看了樓湘閣一眼,沒有說話。
“看來我的命還很值錢。”樓湘閣嬉皮笑臉地說。
“我並不想事事都欠著你的。”古香說。
樓湘閣搖了搖頭,“這是我願意的。”
“這事情很危險,你真的要這樣做?”古香抬頭看著樓湘閣。
“你要想的便是逃命,其他的你不用想了。”樓湘閣對古香說。
“可你為什麼要詐死?”古香問道。
“這事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早晚會知道的。”樓湘閣道。
“你若是為了幫我實現夢想,就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古香還要說下去,卻被樓湘閣打斷。
“我說過了,實現夢想的方法就像是轉山的路,有很多,我現在已經幫你找到了另一個方法,理所應當要幫你。”樓湘閣說道。
古香很感激地衝樓湘閣一笑。
“這是解藥。”樓湘閣說著,將一個翠綠的瓶子交給了陶青。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因為我也很想讓古香的夢想能夠實現。”陶青說。
樓湘閣衝古香一笑,隨即拿起了那個青色的瓶子,“記住,福祿壽喜會真的找你償命,所以你要真的逃跑,這不是兒戲。”
古香隨即抓住了樓湘閣的手,“你——”古香不知要說些什麼。
“你隻要記得在江南督造衙門外答應我的事情就行了,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藏邊的雪山。”說完,樓湘閣拿起了藥瓶,一飲而盡。
“樓——”古香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樓湘閣的手已經滑了下來。
月如鉤,行船,將至揚州。
船上,一派歌舞升平。
在江南的夜晚,這樣的行船很多。
這船也會從一個地方劃到另一個地方,但隻是船上的人不同罷了。
美人如花,這船上便都是佳人,屬於江南的佳人,凝脂流彩,美不勝收。這時,隻要是身在船上,便不能不說江南的風景再美,也都敵不過這船上唱曲的女子。在這樣的船上,翩翩少年總是最得意的。
船中就坐著一個這樣一個少年,因而唱曲的姑娘或是陪酒的姑娘都會向他那邊偷偷地瞄上兩眼。
這種事情,往往都是一個少年最自豪的時候。可換作是誰,身旁陪酒的女子,總是偷瞄別的男人,心裏總是不爽的。那少年身前就站著這樣一個人。
“小子,敢不敢比比酒量。”那大漢火氣衝天,手上拎著一壇剛剛啟封的酒。
那少年像是偏要鬥氣一般,看了大漢一眼,唇邊掠過一絲輕蔑的笑。那大漢果然被激怒了,將酒壇摔在少年麵前的桌上。那少年還是沒有說話,這次並沒有抬眼看他,隻是冷哼了一聲。
這個時候,任你是再內斂的人也會發怒,更何況是在一船女子之間。那大漢抓住了少年的衣領,將少年拎了起來,“王八蛋,給臉不要臉。”說著,將少年用力甩了出去。
那少年借力使力,又在旁邊站好。船有了微微的搖晃。
“媽的。”那大漢又猛地撲向那少年,那少年身形一閃,閃過撲來的人,並在那人背後輕輕一推。
可能是那大漢用力太猛,又可能是有幾分醉意,那大漢飛入了河中。少年看著水中的人,朗聲大笑。船上本是歌舞升平的,有了這種情況,一船的人都看向了少年那邊。
“戲也散了,姑娘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吧。”船上最年長的媽媽說話了。
緊接著,人們又聽到了琵琶的聲音。
那少年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喝著酒。隻是,那少年身邊卻多了個陪酒的姑娘。那姑娘長得還算漂亮,雖然有一個瓜子臉,但皮膚卻很黑。她端著酒杯,遞到了少年的麵前。一個女人為你遞酒,這是任何男人都很享受的事情。
那少年也不例外,輕輕一笑,喝下了那杯酒,並在那陪酒女人的臉上輕輕地一吻。那女人笑了,笑得很甜。
剛剛少年和大漢的事情,這陪酒女人都看到了,那少年一下子就成了她的英雄,在這種花船上,能陪在這樣年少多金的少年身邊,本就是每個女人最希望的事情。更何況,那少年剛剛做了一件英武的事情。
陪酒女人摸著自己的臉,像是在炫耀著什麼般,眼睛掃著周圍的人,“再喝一杯如何?”那女人聲音很柔和。
“再喝就醉了。”那少年柔聲說。
“這一點點酒怎麼會醉?”那陪酒女人伸出手來又倒了杯酒,遞到了少年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