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事件後,塔利班政權在美軍事打擊下垮台。但阿富汗仍呈現極度貧窮的狀態,大量非法鴉片與海洛因毒品貿易充斥中,暴力性政治運作,以及來自部分根植於恐怖組織的餘眾所發起的軍事與暴力行動,恐怖襲擊力度有增無減,特別在是阿富汗大選進行之中。
今年年初以來,阿富汗安全形勢繼續惡化。恐怖組織已揚言將增加各類襲擊事件,趕走外國軍隊,推翻親西方的阿富汗政府。喀布爾是阿富汗的首都,全國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它成為恐怖組織發動襲擊的目標。在這裏各類暴力襲擊事件不斷,尤其是自殺式炸彈襲擊事件。
白曉合轉機後抵達阿富汗時,軍事衝突正日益升級。讓她不得不把沉浸在甜蜜中的思緒抽出來,麵對硝煙彌漫、讓人膽戰心驚的槍聲、以及爆炸聲,她要救人,這是她作為醫生的天職。
她跟隨著其他醫務人員,在爆炸後一片狼藉中尋找無辜的平民。所有人都萬分緊張,因為雙方的槍戰可能隨時開始,他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裏救出還在呼救的貧民,否則他們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
“麗薩,這裏!”白曉合發現一名半昏迷狀態的中年女子,她頭部遭受重擊,“我們會帶你回去治療你的傷,你一定要聽我的話,保持清醒!”
“你來扶她回去,要一直跟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她對匆忙來到她身邊的同伴李麗薩說。
“好的。”
“我去那邊看看。”
“小心點。”麗薩囑咐。
“嗯!”她點點頭。
白曉合來到一棟外形幾乎已經被毀的看不出是什麼大樓的門前,在大大小小的碎石中發現一個蜷縮的小小的身影,她試著發出聲音而不驚嚇到他,“嗨!”
他有些膽怯的抬起頭來,眼裏的恐懼和不知所措,讓白曉合心疼,“這裏不安全,你必須跟我離開。”
他隻是一個大概十歲的孩子,曾經見過聽過戰爭的威力,但是這是第一次親臨這種場麵,他自然嚇得不輕,完全不知道該躲到哪裏,爆炸聲、槍聲、尖叫聲,讓他隻能恐懼的蜷縮在原地。他的大眼睛有些防備的看著她,猶如驚弓之鳥般緊張。
“你沒有受傷吧?”她問,盡管他並沒有回答,但是她仍微笑著看著他的眼睛,友好的說,“我帶你離開這裏,我們先去醫院,然後再找你的親人。”
她向他伸出手,他猶豫了一下,就把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裏。他知道穿這種衣服的人,他們都是好人。
她拉著他,把他護在懷裏時,突然爆炸聲再次響起,她感覺到爆炸是從這棟樓裏傳來的,炎炎烈火從她背後襲來,碎石子和玻璃片被炸得到處都是。盡管她來過幾次戰亂區,但她從未感受過如此近距離的爆炸聲,快要撐破她的耳膜。他們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擊,但她仍把這個受了驚嚇的孩子護在懷裏,自己卻在頭腦沉悶作響時,感到身體接觸地麵的疼痛,以及左手被不明物體壓住的抽痛。
她和他被摔倒在地上,然後她聽見同伴們的呼叫,可是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清醒,沒有辦法像那個中年女子一樣。最後,她想到她的哥絡韓,她的絡韓哥說愛她,所以她笑了。
她昏了過去。
阿富汗是中亞的一個被鎖在陸地之內和多山的國家,大部份都是幹燥的地區,幹淨的淡水供應很有限。有著很熱的夏天、寒冷的冬天,屬於大陸性氣候。這讓一直生活在亞熱帶季風氣候的白曉合難以適應這裏的幹燥。原本她預計自己至少會在這裏留一個月,但是現在看來,她才來三天,就要回去了。
負責總指揮的李醫師,親自為她打上石膏,綁好繃帶。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她有些愧疚,沒想到這次來沒有幫上忙,反而讓自己成為大家的累贅。
“千萬別這麼說,你做的很好,你和那個孩子都沒生命危險就已經很好了。”李醫師同樣來自中國,大約五十歲,在這裏工作了近七年,從容有氣度,臨危不亂,這裏所有人都很敬重他。
“嗯,我很抱歉不能繼續在這裏幫你。”她看看自己打上石膏的左手,“可是我隻是傷到左手,右手還可以用。”
“你腿上有大片擦傷,走起來會很疼,不是嗎?我不希望你痛苦,你能來,我作為和你留著相同血脈的同胞就已經很欣慰了。”他笑著說,在他眼裏,麵前的這個如同百合般優雅清純的白曉合已經很勇敢了。
“謝謝你。”因為總是會遇到感動的人感動的事,所以她一次次的來到這種地方,不怕危險。
“我才要謝謝你,你救了一個孩子。”
“這是我的職責。”她一醒來就問那個孩子的情況,好在他隻是擦傷,並無大礙,她才安心。
“好好照顧自己,我會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來送她。”他如入無人之地,氣勢萬分的走了進來。他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趕來這所他出資修建的醫院。
被李醫師擋住視線,她隻聽見他的聲音,盡然是絡韓哥!一瞬間的悸動,在她想到或許是自己太想念他的關係,也或是聲音太像他的原因,她而稍稍冷卻下來。
“絡韓?你怎麼來了?”李醫師轉過生看見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人,很意外。
“好久不見,李教授!我是她的家屬,接到消息就直接趕過來了。”他一進房間,就直接看向白曉合,眼神銳利得讓她心髒不斷地鼓噪。
她欺騙了他,她欺騙了所有人,而且一騙就是三年!他無法想象她在這裏會有多危險,更無法想象在那麼多他們不斷錯開的時間裏,她身處於危險之中,他很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就失去她!他一想到會失去她,就無法克製的恐懼,如同掉入黑暗的深海般缺氧,窒息。
李醫師看了下他們兩個人都有些怪怪的表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既然又來了個醫生,那我就先忙其他的了。”他朝鍾絡韓點點頭,很識相的走人,順便把房門關上。
“你怎麼來了?”他的表情讓她很不安,心裏已經猜到她受傷的事情被傳回家中,隻是她有些氣惱這個人會是誰。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不是說你在尼泊爾嗎?我記得這裏是阿富汗,這裏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他用冰冷的語氣強壓住自己不斷躥升的怒火和幾乎快要爆炸的心疼。
“呃……你來過這裏?”她本想轉移話題,但他後麵的話讓她感到驚訝,而且他和李醫師顯然很熟識。
“我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他很強勢的說,不給她留任何餘地。若不是見她身上有傷,她現在已經被他壓在床上,狠狠的蹂躪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