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孝文帝時期,都城皇宮。威嚴的宮殿,樓閣雕龍畫鳳,石橋亭台一副漢家宮殿模樣,但仔細一看卻又不一樣,宮女的服裝都是改良版的漢服,禁衛軍也與傳統漢軍有所差別。
自然是不一樣,北魏是鮮卑人建立的政權,雖說統治者一向開明,且又仰慕漢文化,但一個名族多年的習性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更改的,好在如今的當權者心胸開闊,不管是服裝還是文化、飲食,都給予高度自由。
禦花園裏,兩匹駿馬奔馳,駕馬的分別是一位少男和一位少女,鮮卑民族乃草原民族,跟所有草原民族一樣,他們崇尚武力,鮮卑男子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孩子,他們養馬愛馬更善於馭馬。即使已經定居統治近百年,生活方式從遊牧走向農耕,居住地也從逐水而居的大草原蒙古包變成了充滿漢族風格的庭院,但滋養在骨子裏的豪邁與雄健卻難以改變。
幾個太監和宮女氣喘籲籲的跑在兩匹駿馬旁邊,少男在前麵,回頭看一眼有些落後的少女,一拉馬繩停了下來,後麵的太監與宮女們終於鬆一口氣。
“宏哥哥,你幹嘛停下。”少女上前,也拉住了韁繩,嬌俏的聲音猶如黃鶯出穀,讓人心曠神怡。少女長得明目皓齒,一身鮮卑騎服,發髻上的珠簾隨著頭的擺動發出悅耳的聲音,草原兒女的豪邁和漢家女子的聰慧很好的融合在她身上,她是當朝太師之女馮潤,也是當朝太後的親侄女,今年14歲。而正對他笑得十分溫柔的男子則是當今皇帝拓跋宏,兩人青梅竹馬情深意篤。
“花園裏始終不像大草原,阻礙太多,不盡興,索性不騎了。”拓跋宏下馬把韁繩丟給了身邊的太監,雖為一國之君,貴氣十足但卻不讓人覺得難以親近,才16歲的他,長得英俊高大,但有些稚嫩的臉龐,看起來還像個大男孩。
“誰說騎馬隻能在草原呢?要我說在草原騎馬是最沒挑戰的,就是有障礙才能顯示出騎術的高超。”馮潤翻身下馬,一雙馬靴輕快落地,將韁繩丟給身邊的太監,一臉桀驁不馴,拓跋宏笑意盈盈的上前牽住她的手。
“小潤,騎馬隻是娛樂,開心就好,何必非要爭個輸贏。”
“本不為爭輸贏,但贏了的感覺很好,贏了能讓我更開心,既然這樣那我就努力讓自己贏。”
“那要是有一天你沒贏呢?”
“那得看我是怎麼輸的,隻要輸得心服口服我就認了,要是不心服口服,那我肯定要想辦法贏回來。”馮潤豪情萬丈的說道。
“你呀,千萬不能得罪你,不然不敢想象後果很嚴重。”拓跋宏拿馮潤一臉沒辦法。
“那可不一定。”
“怎麼你會大方可以原諒得罪你的人嗎?”拓跋宏明顯的不信
“如果是我在意的人傷害我我就不原諒,我不在意的人也就無所謂原諒不原諒了。”
“什麼道理,不能原諒自己在意的人,卻能原諒那些不在意的人。”
“是啊,越是在乎越怕傷害嘛,宏哥哥,你會傷害我嗎?”說到這裏,本很堅強的馮潤也顯得有些不確定。
拓跋宏看著馮潤美麗的臉龐,鄭重的點點頭說道:“傻瓜,我疼你保護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傷害你。”
看著拓跋宏堅定的眼神,馮潤咬咬唇。
“宏哥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騙我,不然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看馮潤一臉慎重,拓跋宏本以為是什麼大事,聽完之後,不僅莞爾自己怎麼會欺騙她呢。
“傻瓜,不要胡思亂想。”得到情人的保證,馮潤總算是又開朗的笑了起來。
長樂宮,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個十一二歲穿著漢服,十分端莊的小女孩正口齒清晰的念著史記,她們分別是當今太後馮玉蓮和她的侄女,當朝太師次女馮清,馮玉蓮雖然隻有40歲,但卻已經是太後,
16歲進宮,曆經北魏四朝皇帝,馮家的女人個個美麗,這也是在深宮中乃以生存的最基本要求,但對馮玉蓮來說,除了美貌之外,她的睿智、大氣與才情也是別人無法比擬的,拓跋宏6歲當皇帝,這些年來所有軍政大事一直由她掌握,雖為女子她卻有著雄才大略,拓跋宏對自己這位祖母是既愛又怕。
“項籍者,下相人也,字羽。初起時,年二十四。其季父項梁,梁父即楚將項燕,為秦將王翦所戮者也。項氏世世為楚將,封於項,故姓項氏。項籍少時,學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項梁怒之。籍曰:“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於是項梁乃教籍兵法,籍大喜,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學……”
“嗯,清兒,這篇文章你看過了嗎?”馮玉蓮突然開口打斷了馮清念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