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嚴一婷的意願,龍少天將嚴厲安葬在了離屋舍不遠處的一處湖邊,並刻了一塊靈位擺放在嚴厲生前的煉丹房中供奉。
龍少天雖已經恢複了大部分功力,但由於身上多處受傷不得不推遲離開峰回的打算。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嚴一婷她無論如何也絕不離開峰回。
一連幾天,嚴一婷都保持著沉默,麵無表情,猶如變了個人似得,龍少天見狀焦急萬分。
“嚴姑娘,請你跟我離開峰回吧!”龍少天心平氣和地說道。
嚴一婷隻顧給龍少天清理右臂的傷口,上藥,包紮是如此的一絲不苟,絲毫不去理會龍少天說的每一句話。
“那惡人沒死,他可能會卷土重來的!峰回已經不安全了!”龍少天的聲音加重了些。
嚴一婷依舊沒有理會。
“在下求你了!嚴姑娘,我答應師傅要帶你離開峰回的!嚴姑娘!”龍少天幾近哀求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嚴一婷起身走到了門口蹲坐了下來,背對著龍少天。
遠處依舊是積蓄已久的陰雲,遲遲不見雨落。
傍晚時分,龍少天與嚴一婷各自回了房間點起了燈,唯獨中間的煉丹房一片漆黑。
龍少天放心不下嚴一婷,就一直伏在窗邊觀察著嚴一婷窗戶的動靜。突然,龍少天想起了嚴厲交給自己的一封書信,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藏在胸口的信。終於,龍少天緩緩拿出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把信紙抽了出來,接著恍惚的燈光,看了起來:
少天:
與屠龍教主一戰,老夫必死無疑,但求你與婷兒安然無恙。
嚴厲並非老夫真名,老夫真名龍炎,屬龍氏一族,你父龍耀天與老夫是結拜兄弟,情同手足。二十年前因被惡人利用,致使你遭受滅門之災,無顏麵對龍氏一族,才隱居峰回。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一死也難解心頭之恨。
老夫死後,望你能照顧好婷兒。婷兒雖是老夫一手撫養長大,但卻非有血緣之親。婷兒乃二十年前老夫在言一亭中遇見,因而取名嚴姓,此事未曾告知婷兒。
與惡人一戰,峰回已經不再安全,你可帶著婷兒一路北上,尋一位叫婁翁的老者,老夫與他是故交,遇見他就一切平安無事了。
龍炎
龍少天放下信,心中五味雜陳,心中的仇恨卻怎麼也沒了安放的角落。
重新將信放好之後,龍少天才猛然發現煉丹房竟然燈火通明,門窗上分明是一個人影晃動,瞬間便拿了劍衝出了房間直奔煉丹房。
嚴一婷被破門而入的龍少天嚇得叫出了聲。
龍少天見到嚴厲的靈位前赫然多了一排蠟燭。
“嚴姑娘?你怎麼在這?”
“我——我看見煉丹房裏亮著還以為你在這,所以就來看看。”
“什麼?這不是你點的燈?”
嚴一婷搖了搖頭,一臉驚恐地看著龍少天。
“難道那惡人又來了!?”龍少天自言自語著,又一次握緊了手中的劍。
“龍公子!你還好嗎?”嚴一婷主動問了一聲。
龍少天仿佛回過神來:“還好!”說著就滅了蠟燭,把嚴一婷送回了房間。
嚴一婷開了房門,發現龍少天就站在門外,驚恐地臉上才有了一絲放鬆。
“龍公子,你看!”嚴一婷說著把一張紙遞給了龍少天。
龍少天見紙上寫著:離峰回。
此時的龍少天堅定不移地相信除了嚴一婷以外還有第三個人在暗處監視著他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遠處天邊傳來了陣陣雷聲。
“龍公子!你進來吧!我——我害怕!”嚴一婷此時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龍少天點了點頭就進門坐在了離門不遠的凳子上。
“龍公子!是不是那惡人又回來了!”
“我想不是!”龍少天搖著頭思索起來,“若真是那惡人回來了,怎麼會好心提醒咱們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