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2 / 3)

畢竟,在她們的心裏,相對於幻姬後複活的無數麻煩來說,夥伴的安全可重要得多了。

相對於政府機構千篇一律,利用熟悉地形和武器強大方麵的優勢,一擁而上的解救人質方式來說,非官方的組織,除了有可能會直接參加戰爭的大型雇傭兵組織,在訓練方麵會更貼近特種部隊之外。更加看重的,往往都是個人單兵作戰時所表現出來的素質和特殊能力。

獨自戰鬥並不意味著孤單無援,正相反,對於花雨閣的女孩子們來說,夥伴之間的無時不在的全然信任才永遠是取得勝利的關鍵。

小心的在自己的身體上安置著使用不當就會變成劇毒的藥品,雪芙蓉靜靜的等待著自己出場的時刻。

對於人類永遠難以改變的習慣性思維來說,最疏於防備的時候永遠都是勝利的那一刻。更何況,防備,永遠是針對外人的,現在,行動成功的關鍵,就是要看自己這個演員扮演得是否足夠稱職了。

客機的艙門猛然被打開,兩名綁匪一左一右的站在艙門的兩邊,卻各拉著一名嚇軟了腿的女人質擋在身前,連隻手都不肯露一點。明顯經過計算的刁鑽角度,令埋伏在高處的狙擊手全都無功而返。

“沒辦法,大選將近,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裏,這些人質的性命可比我們重要多了。”發了一句牢騷,擔任指揮的警察局長猛的一揮手。“交換人質,帶過去。”話音剛落,六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就押著三個神情興奮的男人從三輛不同的警車中走了出來。

“打開他們的手銬,讓他們自己慢慢走上來。”留在駕駛室的劫匪發出了新的指令。

“照辦。”

坐在話筒前的談判專家依然在不斷的勸誘著,吸引著劫匪的注意力。而被全副武裝的反恐部隊和大批警察圍得水泄不通的機場上,三名眼看著就要奔向自由的罪犯則在眾目睽睽之下,得意洋洋的向懸梯走去。

故作親熱的拍了拍兩人的肩頭,肥胖的身體一步一顫,雪芙蓉裝扮而成的查理?拉貝拉刻意的拉開距離,走在了最後。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為了防止他們礙事,就在那一拍之間,雪芙蓉已經把毒素通過夾在手指間的空心細針送入了他們的身體。

姬百合在植物中精心提取的這種高強度的麻醉藥劑,在高科技手段的分析處理之下,已經能夠精密的控製它們發作的時間。

一步、一步,登上飛機的舷梯已近在眼前。

興奮於即將踏上自由之路的兩人加快了腳步。緊緊的跟在他們的後麵,雪芙蓉依然鎮定的走著,悄然數著時間的流逝。

就在雪芙蓉的右腳踏上機艙的那一刹那,走在最前麵的男人猛的揪住了自己的胸口,隨即向下倒去。然後,是第二個。

行動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機艙內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呆了呆。雖然隻有短暫的一兩秒鍾,但,對於在生死之間討生活的人來說,這極短暫的驚愕,已經足以致命。

一種奇妙的香味隨著風,吹進了機艙裏。在人們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已然甜蜜的昏睡了過去。

滿意的拍了拍手,雪芙蓉邁動輕盈的腳步向駕駛室的方向走去。如果駕駛室的密封程度太好的話,恐怕還得麻煩她老人家親自動動手腳才行。

隻要那扇門有著一絲透氣的縫隙,“迷鷹花”所特有的香氣就足以令一切會呼吸的動物在瞬間昏迷。要知道,在“迷鷹花”的原產地,花開時這種天然麻醉劑的香氣,可是強烈到足以令天上偶然飛過的鷹昏迷跌落的。

幸運,或者說是姬百合辛苦提煉出來的麻藥效果實在是足夠好,整架飛機,除了事先服下解藥的雪芙蓉之外,已經沒有還能保持清醒的人了。

於是,大刺刺的拿過機長的話筒,雪芙蓉用一句“危機解除”結束了這次全世矚目的劫機事件。

反恐部隊迅速的衝了上來,準備給世人一個交待。

留下因為全機283人,外加四名劫匪同時昏迷半小時至兩個鍾頭不等的謎團。還有苦惱著自己該如何向新聞界通告情況的警察局長。

確認過火玫瑰的身份和健康情況之後,就像是出現的時候一樣,雪芙蓉又悄然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轟動一時的劫機事件在兩國政府的刻意打壓下,很快就悄然無息。而沒有人知道的是,在光明的背後,龐大的黑暗世界裏,以此為導火索,正醞釀著,一場新的風暴。

小而布置得分外溫馨的房間,鋪著純白色的床單單人床上,穿著一襲深紅色睡衣的美人,睡得正香。

她累壞了,他知道。

他是緊跟著她一起回到LM來的,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

他知道他這樣做很危險,LM在Y國的土地上。而在Y國的黑暗世界裏,數百年來幾乎永遠是他想要顛覆的HSD一手遮天。

可是他卻無法抑製住自己的恐懼,隻因為害怕她會再出什麼意外,更害怕上帝會讓自己在不經意間再次失去她。

所以,他不顧一切,在四年後,重新踏上了這塊令他傷痕累累的土地。

而現在,他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為自己反常的行為辯護。失去了記憶的她,警覺性低的不可思議。他已經在床邊站了半天了,而床上的人卻還在毫無戒心的酣睡。如果他是來要她命的殺手,她早已經死了數十遍有餘。

是四年平靜的普通人生活磨平了她曾經尖銳的棱角嗎?無妨,即使實在滿是危險的黑暗世界裏,他也會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終於,他忍不住的俯下身去,采摘她嬌嫩的唇。

危險的感覺猛然襲來,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尚未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火玫瑰條件反射的把手伸到枕頭的下麵。

沒有?

驚懼之下,睡魔們全都跑得幹幹淨淨,用力的揮出拳頭,卻被一雙溫暖而略顯粗糙的大手緊緊握住。

“誰?”用力的掙紮了一下,她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朦朧的月光裏,隱約能看清的,是那雙奇跡般令她無法忘記和安心的眸子。

“是你。”

沒有驚恐,甚至還有著一絲竊喜的情緒。仿佛他就應該在這裏出現似的,好奇怪。

“是我,我的小火焰。”仿佛很是滿意她的反應。輕笑一聲,安東尼順勢親了親被握在自己手中的修長手指。

“你怎麼進來的?”脫口而出的驚訝之後,火玫瑰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以他的能力,區區一層門板擋的住才奇怪。

“說吧,你半夜潛進我這個弱女子的房間裏想要什麼?”她忍不住的低聲歎息。

“即使失去了記憶,烈焰玫瑰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弱女子。否則的話,如何能夠令我滿世界的找了四年之久?又如何能夠不乖的從籠子裏麵逃掉呢!”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暗夜中呢喃,猶如惡魔索取靈魂時的誘惑。

從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開始,她就注定再也逃不開,他的爪子。

從她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就已屬於他。

但,那還不夠。

他真正想要的,是她的心,更是她驕傲的靈魂。

即使再見麵時,遍體散發著強烈危險誘惑的烈焰玫瑰已經退去了華麗尖銳的外套,蛻變成了看起來溫和無害的玫瑰?卡爾維諾。

可是他知道,她體內那驕傲的靈魂,從未有過絲毫的改變。

“烈焰玫瑰?”這個名字好熟悉,卻又好模糊。過往的記憶在腦中,就像是隔了一層濃霧,怎樣也看不清。他的話給了她撥開濃霧看到光明的希望,可心中預示著危險的警報卻響個不停。她應該要害怕的,他所想要索取的代價,她也許會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