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大漠,落日餘暉。林空獨自一人行走在這片黃沙之中,背上的行囊似乎漸行漸重。三日未曾進食,此刻的他,猶豫不決的是繼續前行還是就此為止。可是這位十八歲的少年,身負家仇血恨,又怎能輕易放棄。林空扯出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埋首繼續前行。
待天色完全黑下來之時,林空已行十裏有餘。漆黑的夜裏,林空才發現遠處有點點光亮。“應該有人家”,林空在心裏默念,腳下也不自覺的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林空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有一間小茅屋,茅屋中散發出細微光亮,但卻異常安靜。“請問有人嗎?”林空問道。
“唰”,一支冷箭突然從茅屋中極速射出,林空抽身往後一躍,冷箭射在了林空腳下,若是箭再往前三寸,林空右腳必定中箭無疑。還未待林空細看,隻見茅屋中又飛出一人來,手中寒劍映出的寒光煞氣逼人,直擊林空。漆黑的夜中看不清長相,但就身形來看,約莫是一位姑娘。來不及細想,林空反手從背後抽出紫金劍,剛舉過頭頂,寒劍便直劈而下。林空順勢將紫金劍橫在了頭上,往後退了兩步,擋住了對方冒著寒氣的一擊。
還好是紫金劍,若是普通的寶劍,被這重重的一擊,或許早就斷裂開來,林空也就當場斃命了。這把紫金劍,是一位悟山道人贈與林空祖上的,傳到林空這裏已經是第四代了。
再說這林空,本已三日未曾進食,又連續步行趕路許久,為應付剛才這一擊,已耗盡林空所有內氣,若是此人再次出擊,林空必將在劫難逃。
見林空抽出的是紫金劍,此人迅速收劍往身後縱身一躍,躍至茅屋門前,轉過身來,麵對著林空試探性的問道:“紫金劍?”
稚嫩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嬌氣,應該與林空年齡相仿。
借著茅屋內泛出的細微光亮,林空這才看清這位姑娘的長相,麵容清秀,稚氣半脫,確實與林空年齡相仿。這般年紀,卻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實屬難得。
見這位姑娘不再繼續出擊,林空這才稍微放鬆了下來,將紫金劍撐在地上,盡力掩飾著自己的虛弱,卻仍舊無力地問道:“你。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素不相識,為何傷。傷我?”
“你先回答我你手上的是不是紫金劍?”姑娘快速問道。
“是。是又怎。”話還沒說完,林空便重重的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待林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此時的林空仍舊虛弱的躺在顧家的客房裏,環視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努力的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到這裏的。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進來了一位姑娘。正是昨晚與林空發生打鬥的那位麵容清秀,稚氣半脫的姑娘。
姑娘笑嗬嗬的徑直走到林空床前,林空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仍舊使不上力。
姑娘也沒說話,一直樂嗬嗬的仔細打量著林空。倒是林空先開了口:“你是誰?”
“哈哈,林哥哥,你終於醒了啊。十年沒見,林哥哥還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呢。”姑娘笑嗬嗬的說道。
見姑娘並沒有惡意,林空也稍微放鬆了自己,說道“你,你是哪位?為何知道我的姓氏?”
“我不單知道你的姓氏,我還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林空,黔璟人,父親是林寒柏,母親是何楚楚,怎麼樣?哼!”姑娘說完,臉上洋溢著一臉俏皮。
“你說的都沒錯,你究竟是誰?”林空問道。
“我是顧念啊,林哥哥。”說完,顧念便坐在了一旁,雙手搭在林空的床邊,撐著下巴,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認真的看著林空,“你不記得我了嗎?”
“顧念?”林空說道,“你真的是顧念?”林空明顯激動了起來。
“對啊,嘿嘿,沒想到吧?”,顧念仍舊樂嗬嗬的看著林空。
確實沒想到,當年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轉悠的黃毛丫頭如今竟出落成這般模樣,“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在顧念這裏顯得一點都不假。而且林空此行的目的就是顧家,更沒想到的是時隔十年之後,竟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麵。
“確實沒想到”林空說,“昨晚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茅屋裏?”林空繼續問道。
“因為我爹說不出意外的話,你這幾天就會到我家,昨晚那個地方叫青山口,是你來我家的必經之路,但是青山口最近有很多山賊出沒,我爹擔心你一個人經過那裏不太安全,所以他就說要親自去那個地方等你,然後我就跟著我父親一塊兒去了青山口,嘿嘿。”顧念繼續說道:“昨晚你出現之前,我爹剛好去茅屋附近巡視去了,所以你出現的時候正好就我一個人咯,等我爹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