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一震、一吸,虎山騰空而起,露出了白虎監兵偉岸的身軀。
在肉眼可見的變化之中,西基爾再次往後退卻。桀驁不遜的麵孔之上,終於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一抖,虎山巨顫,好似複蘇了一頭上古凶獸。
一震,煙塵彌漫,便露出了白虎監兵雄偉的身姿。
一吸,方圓千丈之內草木枯黃、大地幹裂。原本消瘦的身體,竟然劇烈的膨脹了起來。轉瞬之間,一頭身高三四百丈上下,體長五六百丈長短,光腦袋就有百丈大小的白色凶獸,就踩著迷霧沼澤中心幹裂的大地騰空而起。帶給了西基爾的震撼,已經無以形容!
此時,別說是西基爾了,就是楊鵬也終於明白了過來。
“怎麼會這樣呢?”
此前一些令楊鵬感到無比困擾的問題,這一下子就迎刃而解了——那些一落地,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的獵物,楊鵬終於明白了它們的去處。而虎山附近難見魔獸、蠻獸一事,也可自圓其說。
可是……新的問題同時也產生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驚詫、迷茫、困惑……卻又無以解答。
望了望手裏所抓著的突起之處,楊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暗道:這哪兒是什麼突起的岩石啊!這,分明就是恩師本體的耳朵啊!尚且不是完整的一個,才不過是一隻耳朵的外側耳廓。
而自己的那把丈八蛇矛,也不過是掩映在那一根根粗壯的毛發之下,那厚厚的塵土之中。隨著那一震,落在了楊鵬的腳下。
雖然看上去,這兩隻耳朵有些大小不一,顯得有些殘缺。
可是那騰騰的殺氣,也足以令楊鵬心驚膽顫了!
此時回過頭來再想一想,楊鵬覺得自己在這樣的龐然大物的麵前,竟然能那樣頑劣的蹦噠了這麼許久。沒有被其一巴掌給拍死,也真是有夠幸運的了。
低下頭來再看,那渾身粗壯的毛發,在去塵術的震顫之中,露出了原本的色澤,如銀似雪,白的毫無雜色。一根根、一簇簇、一叢叢整齊的排列著,迎著逆風飛揚,顯示不盡的灑脫……
矗立在恩師的腦袋之上,一種莫名的自豪,竟然漸漸的浮上了心頭。
可是……這一切落在西基爾眼裏,卻是另一番滋味……
除了苦澀,還是苦澀!
這才剛剛說完大話,自己的對手就用實際行動,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嘴巴。令西基爾的桀驁,在一瞬間徹底瓦解,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春天的冰雪消融一樣,是那麼的無聲無息。
雖然看上去,這頭上古凶獸渾身傷勢。
那耳朵、那咳嗽、那胸前潺潺流淌著的金色的血液……無不說明了它傷勢的嚴重。可是那蓬勃的、不曲的、桀驁的戰意,又無不展示著它強悍的桀驁。在這樣的對手麵前,西基爾忍不住感到了自己力量的單薄。
“如何,敢一戰否?”
白虎監兵化作原形,腳踏虛空,緩步而上。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頭異世異獸,露出了淡淡的戰意。
西基爾“騰”的一下,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望著這頭令自己的呼吸,都感到了無比壓抑的上古凶獸,幽藍色的眸子裏,戰意漸漸的變得堅定起來。它深深的吸了口氣,踏前一步,哈哈一笑,道:“能有你這樣強悍的對手,是我的幸運。戰,又何妨?”
“嘶嘶嘶……”
這時候,烏海小淫蟲終於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再也顧不得什麼,緊張的嘶鳴著。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嗯?去!”
直到這時候,白虎監兵這才好似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之上,還站著幾個“令人厭惡”的小家夥呢?
俗話說:老虎屁股摸不得!
“這倒好,竟然騎到我老人家的頭上來了!”
想到這裏,白虎監兵的嘴裏輕叱一聲,大腦袋一甩,楊鵬、烏海小淫蟲和七彩魔狼,便化作了幾道色澤不同的流星,先後“噗通、噗通”,分別落在了數百丈之外,那縱橫幹裂的迷霧沼澤之上。
好在白虎監兵看似不滿,卻也用上了幾分巧勁兒。楊鵬一幹落在了幹裂如鐵的沼澤之上,卻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一骨碌爬起身來,各個抬著腦袋,就趕緊往虛空之上看去……
“轟!”
他們看見白虎監兵,隻不過是微微的抬了下爪子。也沒見什麼動靜,身軀百丈的龐然大物——西基爾,就翻滾出了千丈之外。原本在眾人眼裏,那巨大的身軀,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渺小的銀點兒。
好半晌,轟天巨響才傳了過來。
這速度,這力量,已經無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