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寫在故事之前(1 / 2)

寫在故事之前:

我的生活平常,也因此而平靜。我的平常與平靜是相對而言的,就如同你雖有了爹卻還是想要娘一樣,可是對於那些沒爹又沒娘的孩子,你不知你有多讓人羨慕,而你,卻還在羨慕別人。

雖然我是個沒有爹也沒有娘的孩子,我是說我從小便是個孤兒,我甚至連爹娘是誰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但我卻是個知足的人,因為我曾經有個很疼我的師父,而這些都是我從師父那裏學來的。師父教過我一個道理,就是人要懂得自己的存在其實是不重要的,那不過隻是一個偶然,就像我遇著師父一樣,偶然而已。

所以我常常都很知足。所以說常常,那是因為也有不常的時候,就比如我還是常常羨慕別人的,我覺得許多人的生活要比我更平常,也更平靜,那些因此而來的安樂的幸福總是會讓我羨慕不已。但總得說來我還好,雖然我的腳步零亂了些卻不乏悠閑,我沒有太大的祈求,不過活著而已。師父跟我說,人活著就活著,要是死了就死了,不過隻是個偶然而已,偶然來到這個世界,偶然活著,偶然長大,再偶然中死去!

隻是師父跟我說的時候卻快死了,還好他告訴了我,還好我竟然從師父的死裏明白了這些意思,還好,因此看著師父死去,我的痛不那麼悲切,然後我跟自己說這一切不過都是偶然而已,那既然我沒有在偶然中死去,那就繼續偶然地活著。

可活著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那年我才十來歲。師父隻教過我一種技能,一種殺人的技能,因為師父是名殺手,他會的也就隻是怎樣將一個人殺死而已,但師父臨死的時候除了告訴我這些偶然的偶然之外,還對我說了最重要的一句話,那就是既然一切都是偶然的,而我們作為一種偶然的存在,就無權幹涉別人的偶然,這當然包括我們無權決定別人的死。

原話不是這麼說的,但我理解的意思大致如此,那就是他不想我用他教我的這種技能去討生活,他不想我沿著他的步子去做名殺手。我答應了,可事實是生活好艱難,我甚至都淪落成為了一個小乞丐,可活著還是件很難的事。我像別人那樣努力地去找一份工作,不企求多少,隻要一些活著的機會就好,可事實是我甚至還不如一個小乞丐活得好。

死,那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既然不去想死,就隻會去想活了,於是當我遇著一位曾與師父一起做過事的叔叔時,他說帶我去過些好的生活,我說我答應了師父不做殺手的,可肚子它在那不同意,最終我沒有管得住自己的腳步。可我是有條件的,我的條件是我隻幫他做些小事打打下手,他給我口飯吃就行。他看著我說我好傻,他說人能好好地活著就不錯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然後他便帶我做起了生意。

我帶著師父曾經用過的那把劍,給他做起了幫手。起初我是不殺人的,可是他在帶著我掙錢的同時,還教會了我如何花錢,他不光是教我怎樣去品嚐好吃的好喝的,他還教會我賭博,教會我逛窯子,然後從女人的身體上尋找生活的另一種味道,於是我開始殺人。但我還有條件,我不殺好人,不殺小的也不殺女的,這是我從那些聽來的故事裏知道,這是一個不讓人那麼害怕而討厭的殺手所能做的最基本的道義,我想也許這樣師父可以原諒我的不守承諾。

幾年後,那位叔叔在一次行動中沒有殺掉那人,反而被那人給殺了,因為他貪圖別人給的價錢高,所以盡管他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卻還是存著僥幸去了。於是我明白人千萬不可以為財而死,要量力而行,寧可去殺一百個容易殺的人掙一千兩,也不要去殺一個厲害的人博那一萬兩,因為你若是死了,就算是十萬兩那又如何,也不過是給別人花的。

我掙得不需要很多,夠我花的就行,因此我每年殺的人都不多,而且我殺的都是些惡徒凶匪,每個人都夠死好些次的也不為過,也因此我的仇人不多,更重要的是在那些人的麵前,我隻需要一劍就能將他們殺了,所以我也不怕他們來報什麼仇,何況沒人認識我的,我不讓生意來找我,我不想和任何人有這方麵的接觸,我會在我需要錢的時候,去找我認為合適的買家直接做生意,然後離開,離得遠遠的。

我沒有太大的祈望,我的期望就是在我活著的這一刻,我有吃的穿的,我可以去喝這裏最好的酒,然後在我需要的時候,在某個女人的身上尋求一種安慰,也或者說是解脫。這感覺說不出來,卻很是讓我沉迷,是從那年的春天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