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川晴不知道多田一帆這兩天在忙什麼,可是他們不是要結婚了嗎?他怎麼忙得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由他的一切表現看來,立川晴敢肯定他是不在乎自己的。若在乎她,他不應該沒日沒夜地忙工作;若是在乎她,他更不該把結婚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小泉川去辦,他這麼做是算什麼?她知道,她是在無理取鬧。可是她對自己,對這場婚禮都沒有信心啊!她好怕,真的好怕。
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時候是特別敏感的,她總是在見不著他的時候想著“他是不是不想見到她才這麼忙?他是不是和林堂靜江在一起?”再這樣下去,她真的快不認識自己了。
“晴?”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立川晴轉身,驚喜地叫出聲:“花子、美靜、美佳,還有裕樹,好巧!”她真難相信會再一次遇見他們。
“你是來找總經理的嗎?”花子問。
立川晴輕點了一下頭,“可是我怕他很忙,沒有空。”有空也不一定會見她。
“怎麼會呢?再忙也會見未婚妻的,你們的婚禮就在兩天後,真是恭喜了。”上村裕樹友好地道賀。
“做新娘子的感覺一定很棒。”美佳羨慕極了。
“結婚很累人的。”美靜可不向往。
“是啊,有許多事得忙。”不過美惠與小泉川都會辦好的。有時她有一種錯覺,結婚的人是樂在其中的小泉川與美惠,並不是莫不關心的她與一帆。
“但隻要心裏甜蜜就足夠了。”花子微笑著說。她也很為晴感到高興。
心裏甜蜜嗎?是啊。但前提必須是兩情相悅才行。至於她,隻能用苦澀來代替。
“晴,我們可以去參加你的婚禮嗎?”美佳相信這會是一場盛大得令人難忘的婚禮。有錢人的婚禮不僅隆重而且很浪漫。
“當然,我衷心地邀請你們去參加。”對她好、衷心祝福的人並不多。再怎麼說,也是她高攀了多田家,會有多少人對於烏鴉變鳳凰是真心接納的?
“我們一定會去的。”花子保證,她對晴特別有好感。
“好了,我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找總經理吧!”美靜體貼地說道。
“那好吧!”立川晴被她推入電梯。這回真的不能改變主意了。
電梯一直上升到多田一帆工作的樓層,立川晴沒有看到坎娜和百惠,便自己動手推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
寬大的辦公室空無一人,看著設計精美,擺設高雅的辦公室,她覺得心更加虛。直接進入他的私人休息室,在此處兩人相處的點滴不斷浮現在腦海裏,她走到床邊,伸手觸摸床單,想起昔日兩人曾同睡在這張床上的“恩愛”與“濃情蜜意”,淚再也無可抑控地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她隻知道是一陣爭吵聲把她給吵醒了,她聽不清楚外麵的人在吵些什麼,但她知道那是一帆的聲音,他似乎很生氣。
立川晴從床上站起身來到辦公室與休息室之間,輕輕地把門打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但這足以讓她看清楚辦公室內的一切。
多田一帆背對著休息室怒目看向眼前死纏著他不放的女人——林堂靜江,他不懂現在日本的女人為什麼變得如此自以為是。
他已經不知多少次拒絕她的邀約,多少次告訴她——他不愛她,可是她硬纏著他不放。
現在所謂的女強人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她們總不會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該以她們為中心,繞著她們轉吧?
多田一帆嗤之以鼻,相比之下,還是他的晴可愛多了。想到立川晴的溫柔可人,嬌羞媚笑的俏模樣,多田一帆忍不住深情一笑,為了他將來的幸福,他一定要擺脫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你說你比晴更適合我?”他邪肆地一笑。
對他的笑,林堂靜江不但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有些膽戰心驚,但迷戀他與想打敗立川晴的心情讓她不顧一切,壓下心裏的害怕,千嬌百媚地來到他身邊。
“是啊!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娶個一無是處的女人為妻怎麼可能比得上娶一個能在事業上幫助你,在朋友麵前給你爭光,在床上……她柔若無骨地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的胸前挑逗著,並不停地在他耳邊吹著氣。
對於她大膽的引誘,多田一帆無動於衷,他隻知道自己討厭她的觸碰,討厭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這些不但沒有使他有任何感覺,反而讓他更加想念晴。
這幾天,他一直忙於公事忽略了她,心裏很過意不去,不過為了能與她多單獨相處,蜜月時能多遊覽一些國家,他不得不在這幾天加緊工作,“是嗎?我倒是想見識一下。”語畢,他猛力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你……”林堂靜江被他這一推,疼得直皺眉。
“怎麼,不敢了?”他撲在她身上,低聲在她耳邊問。
“我……”
不待她回答,他三兩下便把她的上衣給撕個粉碎,他裂開嘴一笑。低下頭,他用力地咬著她的肩,雙手緊緊地掐住她的腰。
“你?啊!”她尖叫。被他的力道嚇了一身冷汗。
“這不就是我們彼此要的?除了立川晴外,其餘的女人不在他憐香惜玉的範圍內。
林堂靜江驚愕地瞪大雙眼,在看到他眼裏的冰冷以後,她後悔了!她不該來找他的!這種男人送她她也不敢要了。正當她想開口求饒時,她發現了休息室內偷看著這一幕的立川晴。看著那張滿麵淚痕的臉,她不知立川晴偷看了多少,但敢肯定絕對是誤會了這一切。嗬,嗬!從她那個角度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楚,隻會看見曖昧的一幕。盯著上方羞辱自己的男人,她蕩起“幸福”的笑。
他不仁,莫怪她心狠手辣,“是啊!你知道嗎?我是那麼愛你,你也是那麼愛我!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強忍著痛,她更加大聲對他說。
多田一帆詫異於她的轉變,但為了她死心,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直到看見她扭曲的臉,他才滿意一笑。
“一帆,你說你不愛立川晴,你隻愛我。娶她是有難言之隱,你對她不屑一顧我都相信。”她“善解人意”地吼叫道。天,好痛!這男人一定用足了十成的力道,正處於暴怒之中。
多田一帆看著身下滿口胡言亂語的女人,不明白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我們的愛不會因她的出現而有所影響。你還是按計劃娶她。但你要答應我,婚後,不能給她好臉色,要冷落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天,她會不會就這樣死了。
“你在胡說什麼?”他怒吼。
見情況不對,林堂靜江連忙用唇堵住他的唇。但很快被他用手推開。
他終於放開了手,她連忙坐起身,離他遠遠的。哼!不報此仇,她就不姓“林堂”,“我知道,我十分明白該怎麼做。”她吼叫。
但一句話聽在兩人的耳裏卻有不同的解釋。
“很好!我相信你很聰明。”多田一帆滿意地聽到她要退出。
立川晴連忙用手捂住嘴,不讓他們聽到自己的哭聲。
“那我先走了,明天晚上早點到。”她指的是明晚許多人士都會參加的宴會。
“謝謝提醒,我會的。”這女人說話怎麼奇奇怪怪的?
林堂靜江見他起疑,連忙起身告辭,臨走之前,不忘再下一帖猛藥,“我的衣服可是你太心急才會弄壞的,把你的西裝借我吧。”
他沒有多想就把西裝遞給她。
“明天晚上不要遲到哦,讓人家久等可是不好的。”沒等他有所反應,她連忙離去。
多田一帆不懂這女人隻不過是陳述一句話而已,怎麼說得像是他們倆有幽會似的?還好沒第三人在場,不然不知會怎麼想?看了眼手表,他從容地拿起桌上的計劃書,帶上百惠與坎娜去召開今天的第八個會議。
而休息室裏的第三個人也在他離開不久後不聲不響地離開,沒有人知道她的心已被撕成了碎片。
立川晴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不言不笑,不哭不鬧。她不知腳上的鞋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看著突然下起的傾盆大雨,她不躲也不避,嗬,連天也與她做對嗎?她漫無目的地走著。
當雨停了,天也黑了,她走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地方,這裏是?是家!有疼愛她的父母、弟弟。為什麼要去追求不是自己的東西,為什麼不安分地待在家裏呢?別癡心妄想了,這裏才是她的,她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立川雅回答。
這聲音讓她有想哭的衝動。門打開,立川雅瞠目結舌地指著一臉疲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姐姐,“姐?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