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放那個小畜生走。沒教養的東西,白吃白用咱們家的不說,還咱們地盤兒撒野。要我說,直接打了出去,看誰要他個王八犢子。”劉姨娘氣得破口大罵。
萱萱皺起眉頭,“姨娘說話注意些,有事兒說事兒,別說那些汙言穢語。大姐姐不是每日學規矩不得片刻空閑?怎麼會和趙謹鬧上?又是因為什麼鬧得?”後麵萱萱是問的墨渲,劉姨娘氣急敗壞,說不出個所以然,她還是問當事人的好。
墨渲幽幽的說,“我的衣衫被他給扯壞了。”
萱萱眉頭皺得更緊了,“就這個?”
墨渲抬眼皮子,“妹妹如今管家,好大的架勢,見的用的自然不同往日。我這兒的東西少,沒一樣都是自己積攢下來的,壞了那個就少用那個,你說,我為什麼不生氣?”
萱萱坐下,勸道,“趙謹不過是個孩子,姐姐何必跟他置氣。真要是他的錯,你也就但他無心過失算了就是了。這大熱天兒的,何必鬧騰。”
墨渲冷笑,“妹妹說得輕巧,可見那不是你的東西。你可知道,那是爹爹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就做了那麼一件衣衫,今日頭一次穿著試試,就被他給扯壞了。你說,要是你心愛之物被人弄壞了,你該怎麼做?自家人我忍忍就算了,誰讓我是庶出的大姐呢,可他一個外頭來的野小子我也要忍?你這也欺人太甚了吧!”
萱萱冷靜了,不確信的看著墨渲,以她對墨渲的了解,墨渲是那種愛顯擺的人,但絕不是那種沒事兒穿上最好的衣服在家裏亂晃的人。墨渲冷靜,最喜歡就是自持清高,認為別人都不如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沒事找事到這個程度。
“既然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還是相信趙謹是無心之失,姐姐的衣服不是壞了麼,不若交給妹妹,妹妹知道京城裏有一家巧手的繡娘,保準回到姐姐手中時,那衣服看不出半分破損。你看行嗎?”萱萱問的謹慎。
墨渲哼了一聲,“那是我娘一針一線縫的,誰的針線都比不上我娘和爹爹的一番心。”
萱萱確定了,這墨渲純粹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不過確定雖確定,可話不能明說,於是又勸了兩句,才起身告辭。
萱萱一走,墨渲怒目瞪視其離去的方向,手中絲帕揉來揉去,最後一用力,刺啦~爛了。
劉姨娘心疼的捧起墨渲的手,急的眼眶都紅了,“你犯得著和她生氣?看著指甲,都裂了。你留了多久的,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你心裏有氣衝著姨娘撒,姨娘見不得你傷害自己。”
墨渲紅著眼圈,委屈的說,“姨娘,我心裏憋屈。”
憑什麼萱萱現在春風得意,看看她剛才的樣子,人前人後走哪兒都被人簇擁著。想當初那個被她踩在腳下死死的丫頭居然不聲不響的跑到她頭上來了。偏生她還沒有半分辦法。以前經常見著時老爺,她說話分量也足。現在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次,自己又被時夫人找來的教養嬤嬤管得嚴嚴實實,想抽空喘口氣都難,更不用說去敗壞萱萱了。長此以往,自己在時家的低位豈不是更加巍巍可及。
劉姨娘伸手給墨渲擦拭臉上的淚珠,“好孩子,別急,你這規矩學得差不多了,隔壁舅老爺不是要成親了麼?到時你好好準備,一定要讓京城裏的人知道,你這時家大小姐有多麼的好。今日這麼一鬧,相信這兩天老爺就會來看你,到時該說什麼,怎麼做,你心中可有數?”
墨渲點頭,“姨娘放心,我都省得。”再抓不住時老爺這親爹的心,她這輩子才算完了。
萱萱回去後,見到的便是趙謹坐在凳子上,臉擰巴著,任黛玉如何哄說,就是不見笑模樣。黛玉累得氣喘籲籲,見萱萱來了,坐到一旁,一揮手,“誰欺負這小子了,開心果也不見笑模樣。”
趙謹愛笑,過年的時候時老爺林如海看著喜歡,兩人都說這孩子是個開心果。於是趙謹開心果的外號就叫開了。
萱萱簡短說了下墨渲那兒的事兒。然後到趙謹身邊 ,摟著趙謹道,“別委屈了,姐姐知道,這事兒不賴你。”
墨渲是故意滋事,家裏沒什麼人能讓她拿捏的,隻有趙謹,身份尷尬,她好發作,且發作後不會受到什麼損害。
趙謹紅著眼圈兒,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萱萱,“姐姐,我真沒,我就跑的急了些,碰到大姐姐了,我沒撕壞她的衣服。”
趙謹那半兩勁道,就是他說是他做的萱萱都要在心裏掂量掂量,更何況,明擺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