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心更加沉重悲傷。
他的這一招竟然果然有用,她生病了,讓她好起來的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也不是他不分晝夜的照看,卻隻是簡單地隻需要那個人的一個擁抱,一句話,一個微笑罷了!
他真悲哀!
悲哀地竟然沒有把握住恰當的時機,好好地俘獲她的心!
“太子爺,那快進去罷!”
采珍看他竟然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坐下來,不由有些著急。
裏麵的那兩個人正含情脈脈地對視呢!
雖然不說話,但是誰都看得出那無聲勝有聲的境地啊!
這太子殿下怎麼這麼遲鈍,再晚去一步,隻怕煮熟的鴨子都要飛了。
他不想要他的太子妃,她可還想要她的藍主子呢!
可是淩天河卻並不理會她,兀自一人坐在那裏看著遠處一盆正開得燦爛的迎春花發著呆。
采珍也不再好多說,隻好萬分擔心地將手中的托盤遞給采琴去放好,而她則進屋隨侍去了。
盡避知道那裏麵的人應該最討厭此時有人出現,可是為了太子和主子的幸福,為了他們一幹奴才的幸福,她拚死也要杵在那裏!
自從上官子隱每天和藍樂菱呆上一個小時之後,藍樂菱的病慢慢地好了,而她的傷痛,愧疚也被甜蜜的愛情給掩蓋了。
她漸漸地好了起來,隻是眼睛裏透露出來的神情卻比之從前還更成熟多了。
這一天晚上,淩天河和她共進晚膳,他像從前幾天一樣,默無聲息地吃著,就連喝湯都沒有一絲聲響發出來。
藍樂菱抬頭悄悄地看著他,覺得他這段時間轉變太多,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不再有她熟悉的年少輕狂了,他變得更凝重,更淡定,卻也有些心神不定,失魂落魄的感覺。
他有些愕然,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沉默地低下了頭,仍然不說話。
她這幾天天天活在愛情的甜蜜裏,竟然還能夠有心思注意到他,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但一想到馬上就要讓她離宮,他又因心有不舍而無法開心得起來。
藍樂菱哪裏了解他的心思,隻當他用情太深,不是那麼容易一下子拔得出來,所以也不再勸了。
她知道這種痛苦,她不是還病了這麼些天嗎?
他能沒病,好好地坐在這裏,就算很不錯了,過些日子,也許就好了罷。
她輕歎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院子裏,看著采珍帶著人手正在把隔壁的東西搬走。
那是她的意思,人都已經不在了,再弄些虛的放在那裏有什麼用?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怎麼繼續將這件事情查個清楚明白。
她絕對不相信肖仁毅的說辭,不相信肖紫鳶母女竟然會自殺!
隻是她困在這裏,不能出不能進,她如何能夜探宰相府,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正在躊躇之際,淩天河卻走到了她的身邊,淡淡地問:“在想什麼呢?”
她將心事匆匆掩藏了起來,回過頭了,展顏一笑,說道:“沒想什麼。隻是有些無聊。”
淩天河抬起頭,看著那湛藍湛藍的天空,遲疑地說道:“如果讓你出宮,對於這裏,你會不會有些留戀?”
“出宮?!”她一聽,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立即變得煜煜生輝,整張精致的小臉也閃著燦爛的光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