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她笑著詢問道。滿意他把她做的巧克力吃下肚。
“好——難吃。”特別的女孩果然手藝也特別,難吃的程度和他的廚藝有得拚。
“難吃?!”會嗎?她都是照著書店買來的食譜做的。隨手把手中的一小片巧克力放進了口中……唔,好難吃,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難吃的巧克力,看來她實在是沒有進廚房的天賦。才嚼了兩三下,丁思菱就盡數把口中的巧克力吐了出來。
“喂,你別吃了,”丁思菱一把把未吃完的巧克力從南宮拓文的手中搶了回來,這麼難吃,虧他還吃得下!
“拓文,休息好了沒?要開拍了!”翁廣言老遠地走來,叫著南宮拓文,在看見丁思菱後,隨即打著招呼,“小菱,你也來啦!”
“嗯。”丁思菱點點頭,應了一聲。
“喂,休息夠了,導演說要開始了。”翁廣言繼續著剛才的催促。
緩緩地用手指揉著太陽穴,南宮拓文強壓住胃裏的惡心感,“我有點不舒服,想再休息一會兒。”
“怎麼了?”翁廣言這才注意到老友的臉色有些發白,額頭微微沁著汗珠。
“沒什麼……”
“是我不好,”丁思菱急急地說道,“我不知道文不喜歡吃甜食,做了巧克力給他吃,而且……”她所做的還是超級難吃的那種,“不如,我去向導演他們要點胃藥。”看他的樣子,似乎很難受。她做的巧克力,就算是鐵胃,也未必能承受得了。
“你居然會去吃巧克力。”翁廣言看著丁思菱走開,笑睨著老友,一向連在咖啡裏加奶精都受不了的拓文,竟會去吃巧克力?!
“笑夠了嗎?笑夠了就閉上嘴!”南宮拓文冷冷地瞥了一眼裂開嘴,毫不客氣地笑著的翁廣言。“誰讓你會做出這麼吃驚的事。”在大學裏,每年學姐、學妹所送的“甜”類食品,都是拓文所敬謝不敏的,“你想,你會不會是愛上她了?”
愛?他會是愛上她嗎?“我不清楚。”
“不清楚?”沒有否定,而是用了模棱兩可的字眼,“怎麼樣,現在還是不想進軍歐美市場嗎?TJK已經超過了庫斯卡曼,而皮耶羅正在到處籠絡有實力的明星到自己的旗下,你期待已久的機會已經到了。”
湛藍的眼眸微微一眨,“還是再過段時間吧,我想等小菱中學畢業後再走。”最起碼,他現在還不想離開,不想看不到她。
等小菱畢業,那不是還有半年?翁廣言嘴巴張得老大,看來小菱的重要性遠比想象的大,“那今年冬天你還回日本嗎?”回日本就勢必有近一個月拓文和小菱見不了麵。
“當然回去。”
“那小菱……”
“我會帶她一起去日本。”也許,母親一個人太寂寞了,讓她多見一個人也好……
某年某月的某日
“不要,我絕對不要去日本!”在南宮拓文的私人別墅內,丁思菱兩手叉腰地大聲申明自己的立場。今天的期末考才剛結束,還沒來得及HAPPY一下,就被人逮到這兒來告之去日本的事,讓她馬上起來反抗拒絕到底。
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正在看著下季度的行事表的南宮拓文終於抬起頭來,“為什麼,去日本有什麼不好的?”
“什麼都不好,放寒假了,我要待在家裏,不想飄洋過海去日本。”去日本?!大過年的,就算她肯,她爸媽也不會同意的。
“不用你飄洋過海,有專機接送。”
“不要,我沒護照的。”她舉出不去的理由之一。
“我會幫你辦的。”隻要他想,可以馬上就有一張護照。
“我不會說日語。”她舉出不去的理由之二。
“那裏人人都會和你說中文。”母親是中國人,在日本的別墅內服侍的人都是經過挑選,會說中文的。
“那……我對爸媽不好交代。”她舉出了不去的理由之三。
“你可以說是學校舉辦的冬季野營活動。”更甚者,他可以讓廣言去把校長的印章要來。
“……我懶得動。”她舉出了最後的理由,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南宮拓文站起身來,俊逸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湛藍的眼眸中閃現著一絲溫柔,“菱菱,我很希望你去,如果你去的話,我會很開心的。”低啞的聲音溫柔得能沁出水般。
卑鄙,竟然使用美男計來逼她就範!望著眼前一副深情王子樣的南宮拓文,丁思菱發著一絲怔仲,莫怪乎帥哥有理,美麗無罪。
“怎麼樣?你的回答?”他看著她,滿意於她的怔仲。
“我——”使勁地把眼睛閉上,丁思菱大聲地嚷道,“不去啦。”美男當前,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有勇氣拒絕。若是讓那幫煒羽迷知道她拒絕他們的偶像的邀請,她很可能當場被口水和眼淚淹沒。
“決定了?”聲音依然溫柔,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緩緩地劃過。
唉,美色誠可貴,帥哥價更高,若為懶惰故,兩者皆可拋。“……不去啦!”總之,她這次要千分之千地堅定自己的立場。
即使她好努力地說了好幾遍不去,但在三天後,丁思菱還是被南宮拓文像貨物一樣打包上了飛機。
老天,這算什麼?綁架嗎?“南宮拓文,你信不信我叫我老爸抓你進監獄!”被按在私人專機的機艙座位上,丁思菱瞪著眼前閑適地喝著咖啡的南宮拓文,忍不住地吼道。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不可能保持心平氣和。
真是見鬼,光天化日之下,隻不過是從家到醬油店這短短的五分鍾的路程裏,她竟會被人像沙包一樣從路上塞到車上,再從車上塞到飛機上,雖然她是想坐坐飛機,但決不是以這種形式。更見鬼的是,她的手上到現在還握著剛買的醬油。
“喂,南宮拓文,你聽見了沒?”喜歡他是一回事,但她討厭被強迫做不想做的事。
“聽見了。”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他雙手優雅地交叉放在雙膝上,“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下飛機!”
“八個小時後你自然可以下飛機。”
“我現在就要下!”
“不可能了,現在飛機已經在半空中了。”
“我一定要下,我爸媽會擔心的。”老媽等著燒菜的醬油還在她的手上。哎,不知道家裏會不會報警,不過若是報警的話倒方便的很,家裏現成就有兩個警察,連打電話的錢都省了。
“他們不會擔心的,我已經讓廣言去你家說了。”
“說什麼?”她緊張道,不敢想象若是老爸老媽知道打劫他們女兒的是電視上頻頻出現的“羽王”,會做何感想。
“當然是說——”他好笑地看著她緊張的神情,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去參加學校的野營活動了。”
呼,還好,她鬆了一口氣,可是——“我要下飛機。”中國,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懷念過。
他不語,隻是遞給她一杯果汁,以補充她所流失的口水。
她不客氣地接過喝了一口,“我要下飛機。”該堅定的立場還是要堅持。
他繼續遞給她一塊蛋糕。
唔,不吃白不吃,“……我要下飛機。”嘴裏吃著蛋糕,她還是嚷著。
一塊黃桃派又遞了上來……
“唔……”算了,還是先吃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