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謙答應老爺上京求娶王家之女時,就沒抱著能娶到相知的。來到京城之後,打發人搜集來的資料又是那般,他更是平淡以待了。
王家傳來消息,王家老太太與王二姑娘對婚事頗為不滿。思來想去,薛謙去找了薛老爺,讓老爺打發人去說三十無子方納妾。他並不是貪花好色之人,隻覺著被人逼著那又是不一樣的滋味。
這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薛謙一身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去到王家娶親。到薛家之時,薛謙看著身側那稍顯羸弱的身子在輕輕顫抖。不知為何,他將手遞了過去,輕聲說道:“別怕,我在你身旁。”
掀開蓋頭,見到那容色嬌豔的麵容布滿嫣紅的新妻,抬眼含情脈脈的看著他,又嬌羞低頭的一刹那,薛謙隻覺的心中一顫。
等到他假醉回房,雪寧仔細輕柔的為他擦洗,薛謙就知道,這個女子絕不像傳回的資料那般,是個刁蠻任性,舉止粗俗之人。
薛謙慢慢的放下先前對雪寧的觀念,重新看待這個求娶來的妻子。發現她雖不會琴棋書畫,卻燒的一手好菜。雖不會針織女紅,卻有諸多奇思妙想。例如給他做了手套,雖薛謙不明白為何這手套單分一拇指,另四指相連,卻確實保暖。更重要的是,他用這手套的點子,經過改動,很是大賺了一筆。
老爺身子不好,經過舟車勞頓後更甚。卻不成想回到金陵薛家老宅沒幾日便撒手人寰。
“奶奶……”一聲驚呼讓薛謙回過頭,萬不成想瞧見他的妻子摔倒在血泊當中。匆匆趕過去,抱了雪寧到側廳小屋內。薛謙隻覺自個心在噗通噗通亂跳,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
“我兒媳如何?”薛老太太拉了大夫急急問道。
身為薛家新一代當家人,他不可表現的衝動焦慮。薛謙刻製住衝口要出的話,等著母親問完等待答案。
“真乃奇跡啊!”老大夫想著答非所問了,立馬回神道:“哦,大奶奶這胎是險險保住了。隻卻不得下床,以免滑胎。”
薛謙大鬆一口氣,隨後便是抑製不住的歡喜。他還道至少三年後方有孩子呢?沒成想,這便有了。
轉眼雪寧產子,聽到她不斷的哭喊,薛謙在產房之外坐立不安。像似過了一年之久,才聽到那一聲嬰啼之聲。
“趙嬤嬤去了常春院,隻空手而歸。”白術立於下首,彎腰回道。
擺手讓白術下去,薛謙在書房中來回踱步。老太太盼了孫子這麼久,自是想自個養著的。老太太已至天明之年,老太爺去後身子也是差了不少。若是寧兒願意,便把孩子留了常春院也可。
這般想著,薛謙緩步道暖春院,想先探探雪寧的口風。隻不想他一進外屋,便聽見雪寧嗚嗚低泣。進去裏屋,果然雙眼已是紅腫。薛謙知道,定是為的孩子之事。
雪寧懷胎之苦,他是知道的。對這個孩子有多喜愛,他也知道。瞧著她紅腫的眼睛,薛謙不舍的摟住她。這個僅僅一起一年的妻子,是真的走進他的心中了。
又到了老太太院裏,老太太拐彎抹角的一番訴說,薛謙自是明白的。那一刻,薛謙真的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