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櫻花(1 / 3)

愛情薄荷香氣(依晴琳)

東京日本,林下——

這裏四月,正是盛開的季節。

日本,這個著名的之國。

,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這個國家的象征,引來了許多慕之名而來的各國遊客。甄聖美,這個二十四歲的中國姑娘,也是慕之名而選擇日本這個旅遊點的。她剛辭了在國內的一份工作,很想趁這空當給自己放個長假,讓自己的身心得以休息一下。

她翻開世界地圖,在有意前去的地方用紅筆打了一個圈圈,最後她選擇了日本。她有個室友與她一起辭職,也是想給自己放個長假,但她選擇了希臘。她的那個室友叫張瀲豔,是個挺可愛的女孩。

臨出發之後她問張瀲豔,“你為什麼選擇希臘?”

張瀲豔笑了笑,說:“希臘,是個神話發跡地。我希望在那裏遇到我的神話。如果說我真的那麼幸運,我希望在那裏遇上我的人生伴侶。”

“那麼你呢?聖美,你為什麼選擇日本?”張瀲豔問。

“嗯,”她偏頭想了一下,“日本有吧。”

看日本偶像劇的時候,她看見那一片一片落下的美麗,早就想去日本親眼欣賞一番了。

現在,她拿著十幾個空瓶子,站在樹下接著飄飄落下來的瓣。

她剛下飛機,住宿的地方還沒有安妥好,行李也隻是寄存著。

她第一時間就來了這片林。是的,她迫切地希望看到。

她的瓶子幾乎快裝滿了。

兩個拿在手上,其他的放在地麵上。

忽地,她不經意地看見對麵有一個與她同樣拿著空瓶子的人。

那是個男子,挺美的男子,長相比較中性化,是陰柔型的美男子,不知道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呢。

這兩國人幾乎沒有明顯的特征。

因為誌同道合,她想跑過去跟他說說話,談談。

如果他是日本人的話,那麼他對的了解肯定比她這個中國姑娘要深。

可是這樣很唐突,她有點不好意思。

她撇開視線,繼續接她的落。

“很喜歡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剛才那個男人已站在她身後了。

“是!”她轉身說,臉上漫著激漾,有點被他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你呢?”

她看了看他,發覺他手上沒有拿瓶子了,他把瓶子都放在地上。此刻他的雙手好整以暇地插著褲兜子。她望著他放在地上的瓶子,大略數了數,總共有二三十個之多。看來他是個迷。

“我在儲空氣!”他說,指著那批瓶子的上方,“你看見了嗎?上麵根本沒有花瓣落下。”他不喜歡落下的片,他隻欣賞高高掛在枝頭開得璀璨的。因為他覺得落代表了一種生命的消逝。

消逝——這個詞太傷感了。

他不喜歡。他追求開心快樂。

“哦!”真的呢,她發覺那瓶子上麵果然沒有落下。

“你要裝空氣?為什麼?”她感到奇怪。

“世上是沒有太多為什麼的!”他表情有些傷感,“就好像你收集花瓣,沒有為什麼。原因隻是你喜歡。我這樣做也是因為我喜歡。”他叫韓晨曦,中國人,今天二十七歲,是到日本來出公差的。

他也是剛下飛機,首要任務便是趕到這裏來了。

他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研究空氣的。有次偶然來到日本,發生了一些令他此生難忘的事。之後他無意中來到這片林,欣喜的是在這兒他竟然獲得了平靜。他發覺這裏的空氣讓他的呼吸不再窒息。從此之後他便喜歡上這兒了,每次來日本都要來這裏收集空氣帶回國去。現在他轉了別的工作,出公差已與空氣的研究無關,但是他還是喜歡收集空氣,或者偶爾研究空氣。“小姐,你要怎麼處理你這些花櫻呢?”他又道。

“帶回國去,”她笑了笑,“製成標本,可作留念,也可送給自己的親朋好友。”

她對他伸出手,“你好!我叫甄聖美,是中國人,你怎麼稱呼?”

“你好,”他握上她的手,“我叫韓晨曦,也是中國人。”

他飛快地鬆開她的手。

因為她的手很柔軟,令他想起了一個人,接著而來的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他甩了甩頭,想把這段噩耗趕出他的記憶。

身在異國見到自己故國的人就感特別親切,“晨曦,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吧?你知道彩虹橋在哪裏嗎?就是日本偶像劇中的彩虹橋。”她興味盎然地說。

彩虹橋!她早就想去了。眼下難得有這個機會,當然要一睹為快嘍。

嗯,跟這個帥哥結伴似乎很不錯呢。

“你想去嗎?”

“對。”她重重地點了點頭,以表示自己的盼望。

“你有時間陪我去嗎?”

“嗯?”他想起三個小時之後還有一個與日本高層的會議要開。如果去彩虹橋就肯定趕不及返回來。

但他看見她眼中燃燒的雀躍,竟不忍打滅。“好,”他點點頭,說:“我和你一起去,我正好有時間。”

然後他們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彩虹橋去。

那些瓶子他們裝進一個袋子裏帶在身上。

他的袋子比較大,所以就把她的袋子放在他的裏麵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時分,斜陽西下,夕陽和滿天的紅霞映照著彩虹橋底下和周圍的湖麵上一片紅潮。不時有幾隻不知名的小鳥頑皮地掠過湖麵,使湖水蕩開一圈圈漣漪,然後一圈一圈地蔓延開來。

“我還是第一次來日本呢。”

他們站在橋上麵,她說,臉頰被溫馨的斜陽照出半邊紅暈。

微風輕輕地拂過她的臉,帶給她臉上一股清涼。

她的長發被風吹起拂過他的臉孔,纏綿地摩挲著他敏感的鼻子。

他的鼻子要是被什麼東西碰到就會打咳嗤,所以他伸手輕輕地撥開她的長發。

“第一次來日本?”

他說:“那你覺得日本給你的印象好何?”

“嗯!”她吃吃地笑了笑,發覺他的手挽著自己的長發,她有些靦腆起來。

她知道他根本沒有在意到自己的動作,所以她不想提醒他,免得引來困窘和尷尬。“嗯!挺好!我挺喜歡日本的。”

“有想過在這兒定居嗎?嗯?”

他也不了解為什麼自己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呃!”她笑了笑。

“這倒是沒有想過。一來,我不想離開我的故土親人。二來,我沒有足夠的獎金移民到日本,更沒有把握會在這裏創建自己的事業或者一片天空。”不過經他這麼一說,她倒是認真想起來了!

是的,她喜歡日本,以後要在這裏定居嗎?

“我曾經在日本住過好長一段時間。”不知怎麼地,他竟然跟她說起自己的往事了。這使他感到詫異。因為他們才認識不過半天,還沒有熟悉到暢談舊事。可是她給他特別的感覺,這是不容置辯的。

她也覺得與他挺聊得來,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引對方為知己了。

他們越聊越起勁,話題不謀而合,對於有些問題的見解雖然各執一詞,但是他們都不由得佩服對方的主見。

真是有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相見恨晚的感覺。直到晚上九點,他們才提議離開彩虹橋,拿回自己的行李找個酒店落腳。很巧,他們的行李居然寄存在同一個地方,所以他們又結伴而行,去找一家酒店落腳。

想不到日本的酒店業生意這麼旺。他們去了好幾間上檔次的酒店,但都客滿。

最後他們來到一家叫“香茗”的酒店。

這間酒店看上去還挺華麗的。他們滿懷著希望上前問櫃台小姐,希望這酒店還有空房。要是它也客滿了,那麼附近就找不到落腳的酒店,大概就要在馬路上過一宿了。“隻有一間房了。”

那個櫃台小姐說。

“那麼請登記‘甄聖美’這個名字。”韓晨曦說。

“你呢?”聖美問他,“你怎麼辦?”

“你甭管我了,”他露出一個令她放心的笑容,“我自有辦法。”

她壓根就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我可以住在公司裏。我出公差,可以住在日本分公司的宿舍裏。”他說。其實他根本不想住宿舍,因為他不想看見一個他永遠不想碰見的人。他寧願在大馬路上亂逛一個通宵也不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