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小小年紀,聽到老乞丐的這番話,他的左眼突然掠過一絲紅芒,殷紅的血奪眶而出,口中肅道:“我願意與野狗打架爭搶食物,我願意殺人搶奪食物,我願意不食寧願餓死,但我不要放下尊嚴,我不要低下頭顱,我不要彎下脊梁,我更不要彎曲膝蓋,這些對你來說可能很容易做到,但對我來說,卻比殺了我更加難受。”
老乞丐臉色一陣難看,看著這個執拗的像塊石頭的孩子,他無奈長出了口氣,道:“你每次與野狗打架,都被咬得遍體鱗傷,你真的還要這麼做嗎?”
孩子擦了擦眼角的血淚,嚴肅道:“是,我要這麼做。野狗總是能在寒冷的天氣裏找到食物,我還要與它打架,從它嘴裏搶奪食物。”
老乞丐笑了一下,隨口道:“隨你吧,反正我也說服不了你,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去乞討一些熱飯熱菜。”說著,他躬身慢慢走出橋下。
孩子冷冷的看了老乞丐的背影一眼,嚴肅道:“老乞丐,我勸你以後不要再做乞丐了,因為乞丐不配活著。”
老乞丐猛地轉過頭,滿臉訝色的盯著葉凡,肅道:“你說什麼!”
孩子黑黑亮亮的雙眸透著一絲冰冷,一絲狂熱,他盯著老乞丐,一字一吐道:“乞-丐-不-配-活-著。”
“哼!”老乞丐滿臉怒容,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不要忘了,沒有乞丐你早就死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孩子的語氣如斷冰切雪,幹脆道:“你救了我一命,將來我繞你一命。”說完,他轉過身,踉蹌著弱小的身體慢慢走去,口中冷道:“總有一天,我要殺光所有的乞丐,他們以出賣尊嚴為生,他們不配活著,你好自為之。”
從那以後,孩子離開了老乞丐並不強大的庇護,獨自一人在野外生存,他從狗嘴裏奪食,與一條老狼為伍,守在一條山道之上,設陷阱、挖深溝,他無師自通,做起野狼山的強人,更有些得心應手。匆匆兩年而過,他身子更高,身體更壯,再不用跟野狗爭搶食物,轉而打起了野狗的注意。這兩年,他一直都在為生存而戰,他並不與人接觸,每天與他相伴的隻有那條瘦弱但狡猾無比的老狼,他們兩個,一狼一人,一老一少,相互配合默契,雖然挨餓的日子不是沒有,但不用出賣自己的尊嚴,孩子怡然自得。,與老乞丐相比,這條老狼好太多了,最起碼它跟自己一樣,狡猾殘忍。
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富人誤中他的陷阱,失血過多而死,孩子一下得了許多財物並揮霍一空。從此,僅僅能夠果腹的食物再也滿足不了他的欲望,他和老狼開始對行人下手,第一次殺人,孩子嚇到渾身發抖,吐得一塌糊塗,老狼倒是笑眯眯的。
但一旦習慣了殺戮,殺人與殺畜生便沒有什麼分別。
從此,這條崎嶇的山道上,便留下了一首童謠。
君莫過,君過命不留。
金不見,銀不見,肉體也不見。
一老狼,一少年。
狼取肉,人取財。
老狼狡猾,少年心恨。
君莫過,不能過,不敢過。
君不知,鬼見愁。
僧道不留,富人、窮人不留。
兒童女人不留,老人亦不留。
如此過了三年,少年十一歲,但終日與老狼為伍,口不能言人語。一日,青葉真人聞之,一狼一人在野狼山害人無數,仁愛之心泛濫,勃然大怒之餘,獨上野狼山,殺死老狼,擒下少年,但見少年骨骼驚奇,口不能言人語,欣喜之餘想少年不知人倫綱常,遂不忍傷害。青葉真人將少年帶在身邊,收作關門弟子,因青葉真人本家姓“葉”,而道家又有“返璞歸真”之境,遂便以“葉”為少年姓,以“凡”為少年之名,早晚訓話,令其修練道家心法,並一道家玄妙拳法“太極拳”相贈。葉凡得恩師傳授,心念其恩,更知此乃強者之路,便用心修煉,不敢有絲毫懈怠,春去秋來,如此過了十載,葉凡天賦異稟,心性堅韌,終將道家心法修煉到“道體境九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