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季雅一震,抬起眼。“真的?”
“你懷疑?”他皺眉。
她連忙搖頭,深吸口氣,讓快要滿溢的淚水再咽回去。
“不,我……隻是有點不敢相信。”突然間,所有的誤會與心結都不見了,心頭輕鬆的感覺像作夢。
“不敢相信什麼?”他心不在焉地問,一邊開始撥開她的上衣。“不敢相信我愛你?還是不敢相信你在我懷裏?”
“佑然!”她發現他在脫她的衣服,連忙護住自己的上衣。
他輕而易舉地止住她的反抗,撥開她上衣後,毫無阻攔地看見她雪白的上身;因為她的槍傷在肩下,所以在傷口還未完全痊愈之前,她無法穿胸衣,而這正好給了他很大的方便。
阻止不了他,季雅隻能無助地紅著臉,反正……她就是還不習慣在別人麵前裸露,就算是他也一樣。可是吳佑然此刻眼裏並無情欲,隻是專注地望著她左上身的兩道傷口。一個在心髒上方、一個在心髒下方,距離一遠、一近,幸運的是,子彈沒有射在中央,否則--
吳佑然低頭,輕吻了肩下的那道傷口。
“還痛嗎?”
“偶爾。”發現他不是要……那個,讓她表情自然了點。“才剛拆線,有時候傷口還是會抽痛一下,不過不嚴重。”
“比起四年前呢?”他抬起頭看她,輕柔地以手指撫著心髒下方那道舊傷口。
“那時候比較痛。”她老實地道。看傷疤也知道,那時候開刀的傷口比較大。
“我請最好的整型醫師,幫你把傷疤除掉,好嗎?”他不希望她身上有著不好看的傷疤,讓她看一次,就想到一次不快樂的事。
“不要。”她立刻搖頭。
“為什麼?”
“我怕痛。要美容,那我不是還要再痛一次?不要不要。”堅決搖頭。
“如果不會痛呢?”
“還是不要。”她一點猶豫也沒有。
“為什麼?”他好奇了。
“嗯……”她遲疑了下。“你很介意我身上有疤,很醜嗎?”
“不介意。”
“那就不要美容了,好嗎?”反正她的身體除了自己,隻有他會看見,他不介意,就沒關係了。
“如果我介意呢?”他逗著她。
她想了下。“那以後你想……嗯,親熱,就換你把眼睛蒙起來好了。”
“季雅!”居然反過來笑他!
季雅笑著躲入他懷裏,天邊的晨光,忽然穿透薄薄的窗,照上和室中相擁的兩人。
“天亮了。”她驚喜地回頭,發現他正看著她。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迎接早晨。”他攏好她的衣衫,抱起她打開門,看著陽光慢慢透出來。他低首,語氣平靜地問:“未來的每一天,你都願意在我身邊,陪我看天亮嗎?”
“這算求婚?”她摟著他頸頸,反問。
“算。”
他幹脆俐落的語氣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一點也不浪漫。但她仍是點了點頭。
“好。”
吳佑然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泄露出平淡表情下的激動。
“以後,再也不許你半夜作惡夢,偷偷地哭。”他命令。
“你知道!”她還以為她裝睡裝得很自然……
“別忘了,你了解我,就跟我了解你一樣多,你有什麼不同,難道我會看不出來?”她可以預測他的行為,一如他能看穿她的心思;他們想要隱瞞對方,是很難的。
“如果你每晚都抱著我睡,可能我就不會作惡夢了。”她打趣,掩飾心中的感動。
“就這麼說定。”他抱著她轉回屋內,拉上門,放下簾子擋住透入的晨光,接著摟她躺下。
“佑然?”
他沒有回答,開始忙著吻她。
“現在……是白天……”
扁線不是問題,就算陽光,也透不過兩層防紫外線的布簾。
“我……還受著傷……”
他會小心一點,絕不會弄痛她。
近二十天來的禁欲,讓他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盡避欲望狂野地急需宣泄,吳佑然仍不忘保留溫柔,不再有任何粗暴。
徹底要過她一回後,半虛弱的季雅在他臂彎沉沉睡去;而吳佑然仍貪戀地不斷眷吻著她睡顏,心中無比慶幸與滿足。
她終於再度回到他懷裏,而他發誓,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