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沒有打中那個劫匪卻打中了我妹妹。我拖著妹妹,抱著弟弟來到了最近的醫院,醫生讓我通知家長,並且讓我交就醫的押金,我把今天掙得所有的錢都要拿給他們,可是他們不理我,讓我通知家長。我沒有家長,我可以通知誰?我跪地上求他們救救我妹妹,可是他們不為所動,來來往往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為我妹妹停下腳步。我妹妹她流血不止,她一直跟我說:“姐姐,我好痛。”聲音越來越虛弱,我的弟弟他一直不停的哭。
最後,我妹妹死在了我的懷裏,沒有一個醫生願意多看她兩眼,我抱著妹妹跟弟弟,離開了醫院,下麵突然的就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連老天爺都在哭泣,連老天爺都覺得我妹妹死得冤枉。
陳江山緊緊地抱住了方靜,這個女孩子她太可憐了。
方靜哽咽了下,仿佛時光又重新回到那天的那場陰雨,她妹妹的身體慢慢地在她懷抱裏冰冷,那麼漂亮的一場臉。她繼續說:“我是那天遇上海王殿的人,大波叔帶我加入海王殿,他埋葬了我妹妹,幫我弟弟跟媽媽都安置妥當。”
“所以,你很關心大波仔一家人?”
“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親人了,他一直像爸爸一樣的照顧我,可能我把他當成了我的父親,把小波仔當成了我自己的親弟弟。”
“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跟你講,其實大波仔已經死了。”
方靜愣了一下,她的表情抽搐了下,可是最終沒有哭,可能她已經不再有眼淚了。
陳江山說:“他為了不出賣你,選擇自殺。”
方靜冷冷地看著天花板,她在心裏說:“我會為你報仇的。”
陳江山突然的握住了方靜的手說:“答應我,不要再理什麼海王殿,也不要再做殺手,我們可以去台灣,可以去大陸,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我們兩個人的生活,從頭開始。”
方靜盯著天花板,說:“可以嗎?”
方靜目光呆滯而空洞的說:“大波叔說是龍王爺救了我,也是他收留我的。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龍王爺的真麵目,在我加入海王殿後,龍王爺就去了美國,我跟幹爹一直是靠網絡聯係,每當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我就可以說給他聽。在我沒做殺手之前,龍太子給了我兩條路,當殺手,繼續回去過以前的日子,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太子說他可以幫我報仇,幫我殺掉醫院裏的那些害死我妹妹跟弟弟的人,但是我必須永遠的留在海王殿,歸附於他,他說我是他父親救的人,也就是他的人。從龍太子為我殺掉醫院的第一個人開始,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我要活下來,我必須不斷的殺人,我的雙手從此沾滿了鮮血,我必須學會一切靠我自己,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為了學會更厲害的武功,開最快的槍,我開始利用我的身體讓那些教練教我最上乘的招數,把他們十幾年的殺人經驗告訴我,我要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學會這一切,做殺手,我就要做最一流的殺手,我要讓我的媽媽,我的弟弟好好的活下來,我知道,隻有我有命活下來,他們才能活下來。不過不曉得為什麼,凡是跟我上過床的男人最終都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但是我也不想知道,殺手的命運就是被殺,誰也改變不了。”
正說著,突然一群人衝了進來,十幾把槍對著床上的方靜跟陳江山,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高琛從人群裏走了出來,說:“陳江山,你做得很好。”
方靜冷冷地盯著陳江山,殺氣騰騰地說:“你出賣我?”
陳江山剛想說什麼,這時金珊珊也在人群裏出現,她拿著一條被單往陳江山的身上一裹,說:“姑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是大英雄。”
陳江山看著方靜說:“事情不是這樣子的。”金珊珊已經拉著陳江山的手,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高琛抽著雪茄,他微笑著說:“我今天來不是要抓你的,而是希望你跟警方合作,幫我們找到海王殿。”
方靜看著他的父親,冷冷地說:“你不是已經跟蹤我找到海王殿嗎?”
高琛說:“狡兔三窟,我們查過龍太子在淺水彎的別墅,那裏絕對不可能是海王殿,而且他們已經人去樓空了,並且把我們的跟蹤全部給甩開了。”
這時方靜突然的一抖床單,床單成了一道保障,她迅速地伸手去抓床邊的武器。這時高琛平靜地說:“你最好不要動,乖乖的穿上衣服,因為你媽媽跟弟弟現在在我手上,你要是不合作的嗎?我不能保證他們會出什麼意外。”
方靜盯著陳江山,那眼神要把陳江山吃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