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二章 他們都說你愛我(1 / 3)

整個回程,她一字未吐。

實在是,衝擊太大,一時間似墜進了雲裏夢裏,身心皆處於漂浮狀態。

這個強盜,根本不給她時間消化他所說的一切,竟然就把她婚了,還是以一種霸王硬上弓的方式。

身為女人,她也有幻想,想要甜蜜的戀愛,令人熱淚盈眶的求婚,得到親朋見證和祝福的婚禮。可是,沒有,她什麼都沒經曆,就這樣被他強迫加欺騙地給婚了!

眼神,不由自主,偷偷瞟他,然後在他快要望過來時,又快速別開。

很沒用地發現,即使很生氣,在看到他時,那股氣仍像泄氣的氣球一樣,越來越癟。

吳淑湄,他是你的魔咒,你除了認命,就隻有認命。

可是,心底的不甘又隱隱存在,不甘心被他強勢主導,不甘心永遠處於被動地位,如果一直是這樣不平等的關係,這場婚姻又能走多遠?

陶見初糾結於自己的理虧,沒有勇氣坐在她身旁,害怕聽到從她嘴裏說出“馬上離婚”之類的話。靜不下來,隻好在機艙裏踱來踱去,手一會舉起一會兒放下,眼一會看她一會垂下,想說些什麼,可又覺說什麼都很假。因為,早在想出“綁”婚計策之時,他就已下定決心,管她是恨他也好厭惡他也好,總之,他要她,要定她。他就不信,就算是花上一輩子時間,他也要試試看,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要她對他因恨生愛。

但,到底怎麼試?

一直以來都是女人倒貼過來,他何曾花過心思去討女人歡心。甜言蜜語,遠不如冷嘲熱諷來得容易。與其和她說一堆肉麻話,他更喜歡和她鬥嘴惹她生氣。好吧,他承認,他愛一個人的方式很特殊,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所以不能怪她不信。瞧她一副拒人千裏的模樣,他也想開口求饒,也想學著別人說一些什麼“你想讓我怎樣,我一定改”之類的承諾,但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本性,他已習慣了強勢作風,就算是時光倒流一次,他仍會做同樣的事,與其許下空白支票,不如仍以自己的方式真心誠意地愛她。時間久了,她或許會懂。問題是,她願不願意給他時間。

苦惱著,他又向她看去,她正閉著眼小憩,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長歎一聲,他停住踱來踱去的腳,輕悄走近她,輕悄將她攬進懷裏。

她動了一下,他立刻僵住。

靜待片刻,發現她沒有推他,他放鬆下來,小心翼翼控製著力道,怕太緊讓她難受掙紮,怕太鬆又填不滿自己空虛的懷抱。

這樣就好,隻要她允許他靠近,總會有辦法的。

一下飛機,他們就被記者圍住。

“有消息稱昨天你們已登記結婚,是真的嗎?”

“吳小姐,對這起吻照門事件,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陶少,你會補辦盛大婚禮嗎?”

“請問這場婚姻是出自真心,還是為了應付媒體?”

“……”

一直痛恨被狗仔追擊的陶見初難得表現出十足的風度,他攬著吳淑湄的肩,嘴唇在她耳邊低語:“麵對鏡頭,微笑。”

他也微笑,笑得格外春風得意。

“很感謝大家對我們的關注,下午三點我會在希爾頓酒店一層宴會廳召開記者會,歡迎各位蒞臨,屆時我會解答你們所有的問題。現在,請允許我和我的妻子回家稍作休息,謝謝,非常感謝。”

即便這樣,那些人的問題還是一個接一個拋過來,都想在第一時間獲得第一手信息,媒體時代,時間就是金錢。

不再多說,陶見初摟著她快速擠出一條通道登上一輛車。

花了一點時間擺脫掉身後的追蹤者,車子緩緩駛進市區,進入商業街,停在一家餐廳門口。

看到店名,有家私房菜,吳淑湄瞟他一眼。

他拉著她推開店門,解釋:“這裏沒有記者。”

說是餐廳,布置得卻很像一個家,一進門是一組寬大舒適的轉角沙發,沙發前是茶幾,幾上有鮮花水果,沙發後是一排排書櫃,看不到餐桌。

聽到動靜,一個女人從一扇門裏探頭出來,緊接著,海子和葉子也從那裏走出來。

沒料到他們在,吳淑湄一滯,下意識想逃。她,還是沒臉見他們。

“現在你是我妻子,我不會讓你丟臉。”

他說著,手扶著她腰將她推上前。

僵立著,她咬唇看向弟弟和好友,不知說什麼好。

看出她的躊躇,他們給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臭丫頭,你玩失蹤,讓一個孕婦為你擔心,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殘忍?”擰著她,葉子邊罵邊將她摟得更緊,“你這個傻瓜!”

海子眼眶濕濕的,“姐,以後再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對不起。”心裏酸酸的,吳淑湄回擁著他們,除了這三字,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笨蛋,你誰也沒有對不起!”又擰她一把,葉子推開她,打量一番後做出結論,“你瘦了。”

瞟到她身後的陶見初,葉子哼一聲:“喂,湄子交給我你可以放心了,現在你該幹嗎幹嗎去,不要杵在這裏當電燈泡。”

對葉子不善的語氣,陶見初不以為意,他扳過吳淑湄的肩,讓她和他麵麵相對。

“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晚些再過來接你。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他俯下頭在她嘴上啄一口,退開,走人。

沒想到他竟然當著葉子和海子的麵親她,吳淑湄臉又紅又燒,半天不敢轉身麵對身後寂靜的好友和弟弟。

這時,先前探頭出來的女人端著一個托盤走過來,友好地朝她微笑,“我還是第一次看陶少如此感情外露,他很愛你。”

聽到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告訴她他愛她,她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有時候,陌生人的話似乎更可信。

女人很有女人味兒,她的微笑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喜歡她。

好奇地打量著,吳淑湄猶豫地開口:“你是《深閨怨婦的美食日記》的作者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