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拘是他,整個生命研究會對於魔網形成都是隱隱帶有排斥心理的。

毫無疑問,如果魔網成形,那些巫法的施展將會變得更加容易安全,擁有施法能力的人進一步增多,雖然巫師理論體係的建立已經大大提高了成為施法者的可能性,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憑借天賦吃飯。

但,不可避免地,想要成為一名巫師,終歸還是需要一定資質和悟性的。

雖然有許多巫師研究出可以幫助自己家族中沒有任何資質的子弟跨過這道門檻的方法,但是無一例外,都很不成熟,要麼耗費巨大,要麼有許多限製後患,無法大規模推廣。

而魔網毫無疑問可以解決這一難題,使得施法者數目進一步增長。

甚至對於整個巫師統治體係的穩固都有莫大好處。

想一想,當魔網覆蓋整個巫師世界的時候,隻要魔網掌控者心念一動,整個巫師世界,千千萬萬名巫師的力量歸於一處,在他的控製下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任何存在與之遇上,都要灰飛煙滅。

而當它延伸到其他位麵時,那些之前還在巫師侵略下負隅反抗的土著更是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隻是死靈一係的法術和大部分巫法不同,對他們而言,身體乃是一切之本,更加注重內斂,並不需要溝通魔網召喚元素或者調用其他巫師的魔力,更何況那些精微細致的手術和改造也不是絲毫沒有靈智的冰冷機械造物所能完成。

這位白袍巫師雖然巫法造詣極深,心思深沉,但在見識上終究還是差了一籌。

雖然說巫師世界征服了上百個陌生位麵世界,但是它們的體量和簡陋落後的修行文明和巫師世界比起來實在差得太多,其文明精粹最多不過給這個體係添磚加瓦,使其更加壯大,卻起不到關鍵的支柱作用。

積年累月下來,自然造成了這些巫師自視甚高,坐井觀天的心態。

這名白袍巫師沒有和陳浮生一樣見識過那處球形星辰上麵,網絡出現之後所帶來的變化,隻能用翻天覆地來形容,從方方麵麵都在摧毀原有體係然後重新加以塑造。

這種思維上的盲點和計劃不同,如果不是親眼見識到,哪怕考慮上百次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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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間漣漪逐漸消散,重新穩定下來,陳浮生看向明顯有些舉止無措的黑袍巫師西爾,嗬嗬一笑道:“諾蘭德大陸一別,實在太過匆匆,竟然沒有和西爾先生見上一麵,殊為可惜,這次能夠合作,可謂有緣,不知道閣下同那瑞繆爾一族的合作如何?”

被陳浮生一問,黑袍巫師西爾心思反而迅速鎮定下來,能夠被選中派遣去諾蘭德大陸,他的心性不乏可取之處。

之前不過是因為那個巫師議長在巫師世界積威太久,他被陳浮生與白袍巫師的計劃隱隱指向對方,震懾到了些許。

此時聽到陳浮生問話,麵色就不由得有些古怪。

畢竟當初巫師議會,尤其是生命研究會也是花費了許多心思收集信息才選擇瑞繆爾一族作為巫師們在諾蘭德大陸的盟友。

諾蘭德大陸,最根本,最強大的力量由諸神掌控,教會勢力生生壓製住了凡間的王權。

血族一十三支在諾蘭德大陸的勢力並不弱,除去缺少神靈一級最頂尖的戰力外,足以和一家中等神明甚至強大神靈的教會相提並論。

而作為血海之力浸染侵蝕繁衍出來的種族物種,他們並不像諾蘭德大陸土著一般信奉某個神靈,隻是因為教義或者神職神性的關係,對銀月女神等寥寥幾名神靈較為親近。

尤其血族這種生命存在形式奇異,似死非生,壽命極為悠長,近乎不死之身,對於生命研究會而言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最妙之處則再無瑞繆爾一族立場尷尬並非正統血族,而是渴望長生不死的黑魔法師利用禁忌魔法轉化而成,然後發展壯大,取代了一十三支中原有的一脈。他們和巫師身份相同,思維方式,行事風格也極為接近,立場天然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