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身體上的反應卻遠遠沒有跟上,同隊中的其他人都是經曆過不知多少場廝殺的老手,在葉棠梨話到嘴邊之時,早已齊齊出手配合著這位主角做出了反應。

當然,其中最為淩厲的就要數那一對女主角,一柄單劍與男主配合得緊密無間,又有一口柳葉刀緊隨而至,三口兵刃化為一道刀網將那東廠廠公覆蓋在內。

當然,看過電影的葉棠梨知道,這不過是掩飾,真正的殺招在於女俠客那柄劍中藏劍的子母劍以及客棧老板娘左手隱而不發的柳葉鏢上。

招式精妙,配合周密,確實可以稱得上天衣無縫。

葉棠梨搖搖頭,不出意外地看到麵對這淩厲攻勢,老太監冷哼一聲,拄劍於地,舍了這件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刃,氣勁湧出,寬大袖袍高高湧起,鼓脹如球,然後在這澎湃內力下化為絲絲縷縷,如柳絮般隨風飄散。膝蓋屈起,後背微弓,依舊完好的一隻腳猛然踏下,徑直躍起,對於當胸的那一口長劍根本理都不理,一對肉掌悍然拍向從左右兩側襲來的柳葉刀與子母劍。

“噗!”

一泓血泉噴湧而出,然後就看到老太監精赤肉身上光澤如水流動,泛起金屬色澤。緊接著就聽到一聲金鐵交擊之聲,傘劍在劍尖陷入肌膚三寸之後再無寸進,被抵出一個觸目驚人的弧度。

哪怕那位禁軍教頭出身的男主角及時發現異樣,連續抖動手腕,蕩漾出一連串細碎微妙弧度,試圖將其衝擊之力化解,然後抽出長劍,然而老太監的速度實在太快,就聽磕巴一聲,長劍斷裂開來。

於此同時,老太監的雙手已經拍在了兩位女主左右襲來的刀劍之上。

凹凸有致的身軀淩空翻出幾個筋鬥,然後在黃沙中立定,拉出一條長長痕跡,旋即被周圍流動不休的沙粒填充完全,小腿自膝蓋之下深深陷入,難以移動分毫。一口鮮血噴出,美豔客棧女老板娘的眼中已是充滿駭然,這個老太監的實力何止倍增,在那洶湧澎湃的內力下,她根本連拿手的柳葉鏢都無從施展都被隨意擊飛。

子母劍明顯比柳葉刀要更加柔韌,這位女俠客的內家吐納導引功法也遠比老板娘要來得高明,在看到掌力未曾完全建功之時,老太監眉頭一皺,化掌為指,搭在劍身中央,兩指反向一絞。

然後就看到還未曾出鞘的劍中劍被生生逼出,然後如同擰麻花一般被絞為一股。

不過,顯然取得如此戰果對於這位老太監而言也不是一件易事,消耗亦是極大。

運起內力將陷入胸中的劍尖崩飛,運指如飛,封住周圍穴道避免血液救出。老太監環視四周,嘿然一笑,聲音有如夜梟,異常淒厲,全然看不出半點意氣風發來。

隻是當察覺到體表流動的金屬光澤緩緩消逝之後,老太監急忙伸手摸向臉龐,發覺往日如同嬰兒般細膩潤澤的肌膚上已經可以輕易感受到如刀削割的皺紋,更是枯槁異常,笑聲當即收起,再次看向周圍人的視線就更加增添了陰厲。

好像比之前斷腿還要來得痛惜。

陳浮生知道,這人修行的功夫已然可以稱得上近道之法,雖然腿上筋肉無存,但隻要本源還在,就有複原一日,然而此時卻相當於徹底破功,再無絲毫恢複可能。

“他是要直接將我們全部殺死,還是要像貓捉耗子一樣慢慢玩弄至死?”

被這淒厲目光盯上,哪怕葉棠梨已經算是經曆過生死的人物,仍是忍不住心中一寒。

同樣看向周圍,葉棠梨心中徹底沉下,自己一行中最厲害的三人再無絲毫還手之力,其他人也被老太監神勇表現攝服,就連葉棠梨悄悄繪成的符篆在這壓迫下也是忍不住消散開來,化為無形。

“難不成今天真要死在這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