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很是正常。”黑袍巫師繼續道:“事實上,自從兩個世界接軌,到那些虛幻神靈降臨,諾蘭德大陸的命運就不再像之前一樣有如長河奔湧,而是破碎成無數片段。根本無法準確預料,計算出每一種可能,我們巫師議會隻不過是利用了這一個時機而已。”

“被這個計劃牽涉到的人物雖然不多,但卻真正是站立在兩個世界巔峰的強者,和我們關係不大。”看得出來,血袍男子並未因為黑袍巫師的話語完全放下來,對於神靈的偉力神通依舊十分忌憚,甚至不願提起銀月二字,轉移話題道:“我們負責得其實是次一級的目標。”

“比如說這個出身雷弗諾家族的吸血鬼。”

被“擒神”兩個字震懾得心神搖曳,不能自已的茱莉婭終於恢複過來,不甘沉默說道。

“不錯。”沒有向茱莉婭詳細解釋陳浮生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吸血鬼,而是用了一種十分巧妙的方法做出的偽裝,黑袍巫師道:“在我們巫師議會目前針對諾蘭德大陸做出的實驗素材排列中,銀月計劃的目標自然是第一序列,而緊隨其後的就是這個剛剛被我彙報上去的家夥,有好幾位王座巫師都對它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其中就包括我們生命研究會的會長大人。”

“不過,他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我們擒下吧。”

借助法師的超強記憶力,茱莉婭回想起自從在鮮血盛宴上遇到陳浮生後的每一片畫麵,然後忍不住搖頭說道。

“所以我們要把握好那個突然插入進來的暗光·阿薩邁特。”血袍男子與黑袍巫師對視一眼,聲音難得活躍道:“雖然看起來我們是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但如果利用妥當,未必不能幫助我們不會損傷太大就會完成這次計劃,更何況阿薩邁特家族的行事作風人人知曉,他既然當眾表現出對這吸血鬼的興趣,等到結束,把這件事按在阿薩邁特家族身上也十分合乎情理,就算這人身後還有其他強者也與我們瑞繆爾一族關係不大。”

“這瑞繆爾一族果然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數根絲線纏繞陳浮生左手腕部,將所感應到的一切情緒傳到陳浮生心中,其中複雜繁亂心思,將原本晶瑩剔透的絲線浸染成一片濃重黑暗,難以化開。

右手並指成劍,微微向下一滑,一蓬幽藍火焰忽然從指尖生起,隔空掠至絲線之上。

絲線輕抖,蕩出一層薄薄黑色霧氣,在遇到藍焰的刹那,便自如同雪融水中,化於無形。

“嗯,說不定還有些用處,不必徹底毀去。”

看著仿佛被墨染黑的絲線顏色則是逐漸淡去,恢複本來麵目。陳浮生心中一動,散去劍訣,手指張開,不再利用這幽藍火焰強行抹去其中的紛亂思緒意念,而是將絲線重重包裹起來,將沁出的黑色霧氣提煉為一粒凝如實質的豆大丹丸,稍一把玩,陳浮生便自將其收起,轉而思量起感知到的信息來。

雖然陳浮生並未在鮮血盛宴上給茱莉婭·瑞繆爾身上打下魔種,不過此女早因血袍男子的吩咐和那突然出現的暗光·阿薩邁特兩人對陳浮生的特殊關注而難以完全鎮定心神,打開了一道縫隙來,隻要她未能將心境完全調整到完美無瑕的地步,就已經足夠勉強陳浮生將相思線臨時牽係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