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昂,快去將維托找來接待兩位尊貴的閣下。”
回到家中,馬斯子爵明顯要比在祭祀慶典上輕鬆自在許多,先是對著一個滿頭銀發,身著管家服飾的老者吩咐一句,任侍女簇擁上來將身上的皮裘換成輕便舒適的長袍,然後回過頭來對著陳浮生兩人開朗笑道:“維托是我不成器的兒子,他知道自己實力不足,自從被皇家騎士學院錄取後一直在努力練習劍術可以希望在正式開學前突破到青銅高階就連今天的慶典都沒有參與,如果他知道家中來了兩位強大一定會十分興奮。”
陳浮生看得出來,這位馬斯子爵口中雖然說自己兒子不成器,但臉上的神情卻是一派自豪,顯然對於自家兒子能夠考入所謂的皇家騎士學院引以為傲。
“青銅高階,差不多應該有著入竅圓滿到感應天地的實力吧,看起來這位維托少爺還是一位不大不小的天才吧?”
陳浮生對於所謂的騎士學院一無所知,自然也不清楚維托·梅納資質如何,隻是結合著這幾日來從約瑟那裏得來的散碎信息以修士的練氣九層勉強做出推測,不過這方世界的習氣風俗倒是讓他感覺新鮮,修行者這些超凡力量堂而皇之地出現乃普通民眾麵前,甚至憑借著實力加入戰場獲取封地爵位創立家族然後將血脈世代傳承下去,和修士大多隱居名山大川極少與凡人往來的作風截然相反。
而且一路走來,陳浮生也發現這梅納家族的駐地中許多建築布置都相互呼應,有幾處更是有著劇烈的能量波動散溢出來,雖然算不上多麼隱秘玄妙顯得粗糙許多,但也已經堪堪困住那些不通陣法的丹成修士,管中窺豹,一個偏遠海岸城市的子爵領地中就有著這等底蘊,顯然這個世界也孕育有不少強者。
先於維托一步到來將陳浮生從對梅納家族的打量中拉回來的是他的妹妹馬斯子爵地女兒維妮卡,身為比斯開灣最為出色的魔法天才,又是出身城主家族,維妮卡身上卻沒有佩戴什麼明顯的魔法首飾,隻在身上這件就連最低階的魔法學徒也能擁有的素色長袍胸口前端正別上一隻代表著白銀階魔法師的百合徽章,顯然比起還在青銅階苦苦掙紮的哥哥來,這位維妮卡小姐的天分要強出不止一籌。
右手法杖輕輕揮動,以一個魔法師而非貴族小姐的身份向陳浮生二人施完禮,維妮卡目光就不可避免地被兩人吸引了過去,以她的精神力都“看”不出來兩人的深淺隻能說明對方的實力還要在她之上,可是無論是陳浮生還是敖璃看起來都和她的年紀相差無幾,尤其是同為女性,麵對敖璃,她不可避免地升起一兩絲比較的心情,“難道這就是那些真正天才的實力嗎?!”維妮卡如此想到。
“這大概有著凝煞級數了吧,隻不過這方世界似乎沒有乾天罡氣,地煞陰脈,法力肉身經過凝煞煉罡的淬煉隻是單純憑借神念操控天地元氣,顯得太過單薄了些。”
陳浮生輕輕點頭回了一禮,無論是約瑟這位少女還是馬斯子爵身上的神念都不自覺與天地元氣乃至更高層次的存在冥冥中勾連起來,禦使元氣如臂使指,在施放法術來顯然要比修士來得輕鬆容易,隻是煥發出來的生機卻遠不如同等實力的修士來得充盈飽滿,肉身更是可以用脆弱來形容,顯然彼方世界的道法有失偏頗。
“在哪裏,我聽老裏昂說家裏來了兩位黃金階的強者,他們在哪裏?”
風風火火闖進來的青年大約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因為常年鍛煉的關係合體的輕質皮甲下的胸膛顯得格外結實,臉和小臂都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古銅色澤,參與出海捕鯨的水手中有不少屬於比斯開灣的駐軍乃至梅納家族的私軍,就算以陳浮生的眼光看來也稱得上雄壯二字,但比起這個氣血旺盛充沛比起那些嚐試打通竅穴變化人身的小妖來也不遜色多少的貴族少爺來就差了許多,尤其是對方身上隱隱流露出一種信念波動,居然和武夫逆反先天以武入道的意境有些類似。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武風倒是昌盛。”
感受著青年身上淡淡的氣勢,陳浮生眼睛一亮正要說些什麼,就見馬斯子爵皺皺眉頭不滿說道:“維托,家裏來了這麼尊貴的客人你也不知道換過衣服再來,如此大呼小叫成什麼體統,簡直把我們梅納家族的麵子全部丟棄了,還不快來見過陳先生與這位奧小姐?”
“我這不是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聽說有黃金級的職業者來過咱們比斯開灣嗎,就連溫德叔叔也才不過是白銀中階的騎士。”青年嘿嘿一笑,擦擦額頭的汗水,走到兩人身前舉劍於胸行了一禮,然後眼光快速掠過陳浮生放在了一直未曾開口的敖璃身上,來的路上裏昂管家已經為他介紹過從約瑟法師那裏得來的消息,知曉這一次來的兩人的職業等階,雖然年紀不大,但作為信奉長槍大劍的騎士,維托從小受到的教育使他天然抵觸吟遊詩人這種軟飄飄的職業者,自然連帶著對陳浮生不若敖璃這位純粹的武者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