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打算雖精,南山的果決與道行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南山其實也未必沒有料到這一點,但是對他而言,他所欠缺的也恰恰隻是這個一個機會罷了,隻要讓他抓住這麼一次,就足以讓對方翻不了身。
破雲子終究是慢了一線,天龍連震三次,勢如破竹,就將破雲子手中隱而不發的法術還未釋放出去,就見南山破了漫天雲霞寶光,攜帶著如山重壓當麵砸下。
鬥法畢竟不是單純比拚修為術法,兩人境界相當,傳承各有千秋,雖然五嶽門道法以拙破巧,暗有克製雲霞山的效力,但如果換個場合南山未必能夠取勝,隻不過在這裏雲霞山道法的種種變化不能全數施展開來,無形之中讓南山占了個便宜。
感受到那一股如山重壓,破雲子體外自行浮起一片綿綿不絕,變化不定的燦爛雲霞,柔和如錦,勉強將這一股衝蕩之力卸下。
雲係道法殺敵不行,因而破雲子之前也沒有外放出來,但其用來護身飛遁卻是別有一番奇效,再加上兩人並無仇怨,出手之前也都留了三分餘地,破雲子除了噴出一口鮮血外倒也沒有受什麼大的損傷,法力運轉一周便自恢複如初。
兩人鬥得轟轟烈烈,陳浮生卻隻是隨意看了幾眼,就沒有多少興趣,南山與破雲子雖然在這一輩中也算比較出色的人物,不然也沒有資格代表自家門派來參加這一次的鬥劍大會。
但他們限於自身道法和所凝煉罡煞的不足之處,丹成中品不在話下,但想要更進一步就要耗費十倍的力氣與機緣,雖然倚仗著修行日久修為深厚,但禦使法力的手法除了純熟之外再無其他可稱道之處。
如果換了陳浮生上去,就算不動用鯤鵬慧眼,他也有自信單憑一手劍氣雷音強行破開南山那看似無懈可擊的防禦。
反過來,如果對上破雲子就更是輕鬆,根本無需理會對方發出的無數道法術,直接把新練的金丹界域一張,然後照著氣機變化最為強烈,天地元氣最為激蕩的地方斬去就是,南山以不變應萬變雖然也算高明,但畢竟太過笨拙了一些,如果場地再開闊一些,由切磋改為生死鬥,破雲子也絕不會和他對拚法力,而是定然把雲霞類道法在來去如電的特點發揮到極致,到時候任土行功法再擅久戰,也不過是隻能守不能攻的烏龜殼罷了。
“這些人身為道門真傳,法力怎麼比起南山、破雲子兩人還要來得差勁?”
接連三場下來,陳浮生不禁搖搖頭,不拘是東海與雲中子那一場鬥劍還是之前與謝瑜的鬥法,都讓他得了不少好處,因而對於這一次鬥劍大會他原本也存了許多想法,實打算見識別派道法印證自家所學。
可是沒想到這些煉罡絕頂的修士,雖然傳承精妙,運使法術也稱得上熟練,但總是有如霧裏看花一般差了一層,於他除了增長了些見聞之外,所得實在有限。
這卻是陳浮生想差了。
他自出九天劍派以來,除了在草原輕易料理了兩個不得真傳的番僧之外,其他見識過的修士,都堪稱是同輩之中的翹楚,那些旁門散修,因為陳浮生急於凝煞煉罡的緣故,見過的沒有幾個。
他出身九天劍派這等名門大派,自身修行的功法也是頂尖,還不覺有什麼,自然而然地就將眼光放在了這一級數。
謝瑜自不必說,便是顏如玉也是練成劍氣雷音的天才人物,有資格去爭奪三十年一次修行界中出色的三十六人,有望將來肩挑一派掌門之位。
陳浮生正自琢磨,卻聽得周圍一陣喧鬧,忍不住心生好奇,抬頭看去。
這一次,就連他也不得不說一聲有趣。
這一次對陣的居然是兩名女子,一個身著儒服,左手捧書,腰間懸劍,另一個卻是赤著一雙玉也似的雙足,雙手雙腳腕間各自係著一串小巧銀鈴,叮當作響,下身的百褶長裙更是五彩繽紛,絢爛至極,與中原衣冠迥異。
顯然這兩人便是之前石岩與水雲曾經提到過的這一次鬥劍大會中最為出色的兩名女子,一個身負早已失落的儒家神通,一個更是練出了五大金丹級數的王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