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隨意看了幾眼在風萬裏體外盤旋遊走的青色翎羽,搖搖頭,嫌棄說道:“看來道友身家甚是貧乏,渾身上下恐怕也隻有那一口金剛琢還算勉強入眼,居然把這幾根不知用什麼妖禽身上的羽毛祭煉成了本命法器,也不知當不當得起我這一劍。”
身子一抖,八口劍器便自從體內飛出,在體外布下劍陣,釋放出無窮劍氣,彌漫天際,當即壓下了風萬裏的氣勢,將這方圓百丈內盡數囊括其中。
方才風萬裏將殺意放出,孟家兄妹、顏如玉、張元宏四人還好,他們無論是修行的道法還是凝煉的罡煞都十分高明,又常年跟隨得道高人,自然能夠保持靈識清明平靜。
但是跟著四人的那些修士們,卻好像頭頂著萬裏烏雲一般,心中沉重壓抑至極,就連自身法力運轉都有幾分凝滯。
本來他們對於風萬裏這類名門大派弟子多少還是有些不服氣,但是在這股赤裸裸的殺機之下,才真正體會到了差距所在。
陳浮生劍陣一成,隻是外放的一分劍氣就輕易驅散了漫天陰雲,各個心頭說不出的暢快。
眾人之中,顏如玉與張元宏兩人實力最高,麵色卻是忍不住變化起來,隻有他們能夠感覺出來在陳浮生放出劍陣的時候,自身體內的法力也自微微蕩漾一下。
雖然這一重變化輕柔至極,微不可察,但他們卻是明白這是陳浮生將方圓百丈內的天地全部鎖定導致元氣激蕩所引發的變化。
在這劍陣下與陳浮生對法,別的暫且不提,自身法力被陳浮生控製操縱,無論如何出招變化都永遠被陳浮生牽製掌控節奏,一如人意。
顏如玉畢竟在東海龍宮見識過陳浮生施展這套劍陣,還算能夠接受,張元宏卻是真個驚駭起來。
“這八樣法器各個靈氣充沛,天下少有,尋常修士得到一件都是大好機緣,怎麼能夠盡數落入這個陳浮生的手中,聽說他還不是掌門一脈,莫非九天劍派如此富庶,便是一個普通的真傳弟子都有如此身家不成?”
張元宏因為有一個好父親才能有著這一身法器,比起顏如玉這個南海劍派的掌門真傳還要強出一籌。
但是比起陳浮生這八口飛劍來,就要遜色許多,更不必提這飛劍還能結成一座攻守兼備的劍陣。
這還是陳浮生不想讓風萬裏這些人摸清自己的實力,隻不過運起了一成的法力,就連飛劍的靈光都收斂了幾分的緣故。
“法器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最多不過得意一時,又如何比得上鬥道行。近日我心意萌動,頗有領悟,隻怕不日就能突破丹成這一關,我看道友目前恐怕連丹成的邊兒都沒有摸到吧?”
旁人反應再大,也比不上風萬裏。
一看到金剛琢,風萬裏身上的殺機就是憑空再漲三分,他的三十六口翎羽飛劍雖然與心意相通,更可以隨著自身修為的提高而不斷增進威力,但本質畢竟偏弱,不能真正將飛劍一劍破萬法的能力施展得淋漓盡致。
而偏偏金剛琢非但本質上佳,剛猛非凡,又與他的殺道契合,幹係甚大,遠不是一般法器可比。
早在陳浮生露出金剛琢的時候,他便嚐試放出神念感應。
當日陳浮生能夠收去金剛琢,除了有著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隔絕空間之外,也是因為這件法器的祭煉手法與當今法器不同,沒有像其他法器一般煉化由心。
這一點,最先入手金剛琢的風萬裏自然是了然於心。
《北冥逍遙訣》在祭煉法器上也沒有聽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在他看來陳浮生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強。
雖然不可能將金剛琢奪回,但給陳浮生出一個醜卻還是有幾分把握。
隻不過陳浮生手段可要比他多了不少。
金剛琢一入手,除去用北冥真水洗練之外,他更是煉入了佛門法力在其中。
佛道兩家的祭煉手法迥異,而佛門最善度化之法,便是對法器也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