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搖搖頭,意態極其輕鬆,道:“道友既然來了東海想必也是要參與鬥法的,我二人不若便以在這大會上的名次作賭,更何況說不定我二人在中途就會遇上,何必如此著急,如果有人中途落敗,道友如果還有心思。不如等大會結束,再另外加鬥一場如何?”
“這樣也好。”
不假思索,風萬裏便自點頭應下,道:“不過如果連最後都堅持不到,那是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加鬥的必要了。”
有了這場風波,敖雲等人原本的目的也絕口不提,隨意說了幾句便自告辭,事實上因為陳浮生坐在敖空身邊的關係,被敖雲等人看作了敖空一方。
這個賭約也增添了他與這些龍族太子間的矛盾在其中。
“風師弟,如果那個陳浮生沒有堅持到最後,中途就已落敗,你當真就此放過他嗎?”
遁出龍宮,眼見到了無人之地,袁通天突然傳音向風萬裏問道,他已是道基修為,修行得也是道門功法,眼力比起敖空要高出許多,自是看出陳浮生在煉罡這一關猶未完成。莫要說罡煞合一,練就神光,便是距離罡氣九轉,護身罡氣大成還有不少功夫,便是法力再強,遇上了強敵也總是差了些神通,自然有些輕視。
這也是他不知敖空與陳浮生那場鬥法的緣故。
而且他對於這個師弟的心性還是有些了解,本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結束。
“他麼?”
風萬裏搖搖頭,並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同樣傳音道:“無論怎麼樣,我都要殺了此人。”
“這是為何?”
眼見風萬裏如此,袁通天倒是當真有幾分驚訝。
萬化門修行對於道心的理解與其他名門大派多有不同,更重本心,但對於心性其實還是頗有要求,門下弟子行事雖然在外人看來多有一些難以理解,但他們心中卻自有一套準則底線。
風萬裏也是如此,就袁通天所知,這位師弟雖然出手狠厲,非死即傷,但像這種隻是見了一麵,因為兩者的功法有些淵源就一定要製對方於死地與風萬裏的往日的作風也是迥異。
“我一見到他,就隱約覺得一定要殺了他才行,與之前見過的那些人截然不同。”
閉上眼睛,似是要細細回味那種感覺,風萬裏淡淡道。
袁通天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知道以風萬裏的性格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也沒有必要,這才是最為難辦。
修行界中多有劫難,有些人有些事物表麵看似無關,卻可能直接幹係到你成道與否。
其中就有一種“一生之敵”的說法,據說隻有本人才能依靠本能靈覺感應到這種關係,雖然這種說法未必確實無誤,但卻在修行者心中埋下了一粒種子,如何不祛除,遲早會化為魔障,到時候便是假的也會化作真實。
無論如何,顯然風萬裏隻有殺了陳浮生才能讓心境圓滿無缺。
“在龍宮鬥法上你不要動手。”
袁通天想了想,道:“旁人倒也罷了,這北冥一脈向來單傳,對於弟子肯定也遠比旁人來得重視,據說那個北冥道人壽元不久,恐怕也沒時間再調教出來一個煉罡境界的弟子出來,你如果當眾殺了這個陳浮生,說不得他真得不顧修行界的規矩以大欺小,還是等離了龍宮,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再下手,到時候做得幹淨點,再請掌門他們出手擾亂天機,才是萬無一失。”
風萬裏默默點頭,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