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裏有著一支船隊從大齊方向遙遙駛來,聲勢頗為浩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連妖怪都學起人類乘船遊曆,也不知是龍宮哪一位太子在出巡?”
陳浮生看得明白這支船隊頂上有著妖氣彙聚,絕對不是人類的商旅,但看其組織有素,妖氣所化的雲層也是整齊有序,那一艘領頭的五層樓高的五彩花船更是透出一股法力波動,絕對不是什麼野生的妖怪,而是專門調教出來的,在這東海之中,有這種勢力的自然非龍宮莫屬。
至於不是龍王,那是因為龍王都已是元神之尊,坐擁四海,出行又怎麼會如此小家子氣。
既然是出身龍宮,就代表著可以溝通交流。
畢竟屈指一算,自從蘭若寺一別,陳浮生已有大半年沒有遇到過真正的修行者了,美室、慧超與那個文弩都沒有正宗師承,對修行界更加沒什麼了解,還沒有這個資格。
更何況他這一次凝煞少說也要在東海呆上兩三年的時間,自是希望能夠趁機多打聽些有關那處海眼附近的情報。
飲雪畢竟隻是路過一兩次,沒有停留,對那裏的具體環境不怎麼了解。
而幽若渡劫身隕已經有了不短的時日,說不得裏麵就有什麼變故發生。
再者陳浮生也不願讓幽若知道自己已然出海凝煞的事情,為此他連元珠的事情都沒有告訴對方,之前他祭煉法器都是在大陣之中,然而有了那顆元珠之後,卻都是在外麵用大陣隔絕了幽若的感知。
“這龍宮之人向來高傲,我需得想個合理的理由才行。”
正當陳浮生勒令飲雪停下的時候,花船之上的一對男女也早已看到了陳浮生的身影。
畢竟飲雪那麼大的身形放在那裏,實在引人矚目。
正座之上,一個麵帶猙獰麵具的男子,轉過頭來對身邊的宮裝女子道:“夫人,這僧人既然能夠降服這麼大的一頭鯨魚作為坐騎,自身神通也是不凡,想來也是為了龍宮那件事兒而來,不若你我招他上船來,邀其同行如何?”
女子掩口一笑道:“咱們是與龍宮有親才會提前出發,他一個和尚,又怎麼會與這件事有幹係,不過既然都是修行者設宴款待一場也是無妨。”
陳浮生方要驅使飲雪,就見花船之上放出一挺獨木舟,兩名頭頂鬥笠,身著蓑衣的男子劃船而來,在巨鯨前放下手中的船槳,挺身站起,奉上一份請柬,異口同聲道:“我家主人已在樓船之上擺宴備樂,還望仙長上船一晤。”
語氣生硬、臉上隱現青氣,這兩名男子顯然也是妖怪變化而來。
陳浮生打開這份臨時製作的請柬,一掃落款就是微微驚訝。
“雲夢龍君敬上,這雲夢澤的龍君不在大齊呆著,出海來做什麼?”
多想無益,人就在眼前,還不如直接就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