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能怪他如此低聲下氣,他的骨品雖然不低,有著六頭品,僅在聖骨真骨之下,但有著金士信這個王族死死壓著他。
至於孟訥與沈醉自恃泱泱大國,對於他這個小國的一個副使自然也不會太過重視。
便是慧超,投入佛門多年,又練出了佛門神通,早已不怎麼將這些放在心上。
所以他說話做事向來都是如此謹慎,生怕惹了這些人不高興。
“現在才剛剛上路還未走出京城,現在施法影響太大,如無必要這些神通法力還是少用為上,等出了京城再找個合適的時機便是。”
數百人的使團,不知有多少車馬,速度哪裏提的上來,連續行了七八日,總算離了京畿,人煙漸漸稀少下來。
“是時候了。”
連行了幾日,剛開始的那股子興奮勁兒早就消退,再加上距離京師還不算遙遠,就是夜裏守衛贈禮的護衛也不過例行公事罷了。
陳浮生眼看眾人睡下,施了個法術將巡夜人放倒,也不言語,直接用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連營帶人攝入其中,喚出嬴信,足下生風,便自向著登州而去。
雖然陳浮生不曾走過這條道路,但是大致方位還是知曉的,隻要認準了方向,沿著官道一路行去,就是有什麼偏差調整過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
至於他自己則是坐在白虎背上,暗自張開百鬼經變圖的法力,運用起自己練就的舌識,不斷口誦佛經,化作絲絲縷縷佛光緩緩注入這數百人身上。
這些人都是普通人,陳浮生也不想將其強行渡化,隻是讓他們生出無盡困乏之意,陷入蟄眠就是。
也虧得是在這座佛門大陣,一身佛門法力被提升到最高,這些人本就處於沉睡狀態,否則陳浮生法力再強也不可能同時對數百人馬同時施法。
嬴信馭風自是比原先這些人不知快了多少倍,天色將亮,便已行了二三百裏,眼中所見的風光已經與京郊,有了極大不同。
估摸著時間,袈裟一抖,陳浮生便自將慧超、孟訥、金士信等人放出,運起舌識將其喚醒。
這些人自是要區別對待,他並沒有將其催眠。
雙足一頓一點,不沾半點煙塵,這位慧超和尚能夠孤身行萬裏,除了佛門神通之外,也是有著一身不凡的武藝,差不多打通了二三十處簽約,算是一把江湖好手。
“滅度師兄果然神通廣大,慧超望塵莫及。”
環首看了一眼周圍迥異的環境,慧超雙掌合十,無限感慨,他根本沒有入睡,又有武藝法力在身,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裏是哪裏?”
相比之下孟訥這位翰林學士與沈醉的接受能力就沒有那麼強,瞪大雙眼想要找出入睡前的營帳。
輕咳一聲,知情的金士信便自走上前去,原本以陳浮生與兩人的關係應該是他去解釋,不過既然施法,就隱隱將他修行者與凡人間的界限劃分開來,這種事情還是讓凡人解決吧,陳浮生不想再費一番一樣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