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風雨前夕(2 / 2)

當然落在陳浮生眼中就是另外一種涵義了。

那個陸元德分明是個修行者,至於所說的那一百三十八卷想必就是真正的修行功法了,天宮之說本質上和張仲宏所說的隱秘門派沒有什麼區別。隻不過是個說辭罷了。

陳浮生本就有著探花的實力,修行有成之後又是過目不忘,旁邊又有一個老道士不時指點,對於這種工程自然是得心應手,沒過三兩日就已經上手,然後就是一帆風順。

崔東璧找到了興趣所在,比起陳浮生還要上心,而有著翰林院攬盡天下醫書的資源和京城這個商會中心的依靠,他的那一部《本草綱目》雖然才是剛剛列了個頭目,卻已經是眼見的一日超過一日。

倒是那個陸潤自從進入了史書的修撰以後,就一頭紮進文料庫中浩若雲煙的前朝文獻記載之中,平日裏極少露麵。

相對於陳浮生與崔東璧的關係,兩人與陸潤就生疏不少,再加上工作也頗繁重,自然不可能打過幾次交道,不過從那幾位和陸潤在一起的官員先是略帶冷淡然後就是點頭稱是的態度變化來看,顯然工作也是做得一帆風順。

春去下來,轉眼間已經是葉茂枝繁,綠肥紅瘦的夏日,而滿朝文武乃至一心變法的蕭璋都仿佛已經忘記了這批新科進士。

相比起翰林院的平靜祥和,外麵已經是風雨滿樓。

舊黨和新黨終於爆發出了第一次大規模衝突,矛盾的焦點就在於陳浮生殿試時避之不談的土地問題上。

王安石提出的就是“方田均稅法”。

大齊之中土地買賣兼並已久,地籍紊亂,富者田產日增而田賦並未隨之增加,貧者田產日少而田賦並不隨之減少。甚至納稅者才十之三,甚而有私田百畝者,隻納四畝的稅。

很顯然是將天下賦稅的大頭放在了土地擁有量極少的平民身上,顯然是不公平的。

王安石這時提出了“方田均稅法”,方田就是要清丈土地整理田賦地籍通過分地丈量,按照地勢和土質的肥瘠程度將墾田分為5等,依地之等級和各縣原來租稅數額分派定稅,然後所謂的均稅就是對清丈完畢的土地重新定稅。

很顯然,這一舉大肆損害了豪族大戶的利益,而他們在朝中的代言人恰恰就是舊黨。

這一下子無疑是捅了馬蜂窩,新舊兩黨彼此攻詰,鬧了個天翻地覆。

而向來穩坐釣魚台雖然傾向清楚卻沒有真正下台的少年天子蕭璋這一次也坐不住了,親自下台支持,最終還是通過了這項製度。

饒是如此,新黨還是付出了不少代價,幾位骨幹不是被貶到地方就是降職,隻能說是一個慘勝罷了。

殷鑒在前,雙方都不約而同的收縮了防線,暗中積蓄力量,準備下一輪的廝殺。

感覺沉浮已久的陳浮生卻是第一次短暫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來到了燕赤霞提及到的一處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