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親你會不會有事?”沈醉一臉擔憂,沈雲雖然也算是世代詩書傳家的世家,卻稱不上門閥,沈雲也是這幾十年裏官位最高的沈家人了,他如果一旦出事,麻煩可就大了。
“這我也不知道。”沈醉並沒有開口安慰,而是說了一句實話,“所以我才堅持要你下場參加今年的春闈,本來我擔任副主考多少會對你有些影響,現在又是大風雨的前夜,不適合出來做官但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作為我兒子肯定會受到打壓說不定一輩子都拿不到一個進士,現在你被取中,也算是了了我一番心事。隻要有了這個身份,就算罷官也也總有一份指望。”
說到這裏,沈雲眼光陡然凜冽起來,道:“所以殿試之後,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到翰林院裏麵去,躲過這幾年的風波,等到日後大局定了再出來也不遲。你在這段時間,除了安心做好本職之外,最好其它什麼事情都不要做,隻要保護好你自己就行。”
與沈府一樣,長樂侯府同樣有著一對父子。
“爹,你是說,那天和我交手的那小子得了會試第二名?”蕭海抬頭看向當代的長樂侯,蕭威遠。
“不錯,不過不僅是他,那個叫葉信的小子,還有禮部侍郎沈雲的獨子也都考中了進士,隻不過名次沒有他那麼好罷了。”
回答他的不是蕭威遠,而是蕭海的二叔。
“爹,二叔,難道你們想要讓我給那幾個小子賠禮道歉嗎?”蕭海不滿地搖了搖頭,“那天我丟了那麼大的麵子都還沒有找回來,我絕對不會對著那幾個人低聲下氣的。”
“那是自然,我蕭家雖然不是太祖血脈,但畢竟也是同出一源,他們雖然是新科進士,怎麼也比不上咱們蕭家世世代代有著丹書鐵券的穩固,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大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足足在沙場上搏殺了兩年,咱們蕭家男兒凡是成年,都要投身軍旅,我和大哥一致決定把你也送到戰場上去磨礪一番。是去南蠻還是北疆,你自己選一個吧?”
一聽這話,蕭海就和跑了氣的氣球一般,瞬間蔫了下去,打不起任何精神。
如果有選擇他當然不想離開這燈紅酒綠的京城,跑到戰場上吃土,不過他也明白,開國百年,蕭家不但沒有沒落,反而越來越興盛,就是因為堅守了這條首位長樂侯立下的規矩,容不得他拒絕。
“那好吧,我選北疆,南邊還要往林子裏麵鑽,我受不了那天氣,北邊雖然風沙多一些,和京城的氣候差不了多少。”蕭海沒有絲毫猶豫,開口說道。
無論是他父親還是二叔都沒有對這有任何奇怪,顯然蕭海的選擇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北疆也是長樂侯府勢力最大的一處。
當京城各處為了這起會試流露出的走向而紛紛猜測做出應對的時候。
東城的一處胡同裏麵也來了一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