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金口一出,便是再無更改。
接過玉刀,揭開彌封,這個考生的姓名便躍入眼底。
“陳浮生?”少年天子笑了一聲,拿起試卷,看向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沈雲。
“沈愛卿,這個考生據我所知可是和你家的沈醉可是關係密切,時常有著往來啊,看來令公子的學識眼光也是非同凡響啊!”
“陳浮生?”沈雲這下子倒是真有些出乎意外,他之前倒也聽過自家兒子講起這個人,據說乃是今年蜀地的解元,不但學問出色,有著一身好武藝,更是出身巨商之家,第一次去四海閣就花了足足兩萬兩銀子,出手當真稱得上一擲千金。他之前倒是也想借著兒子的名義去見一見這些未來的進士,隻不過因為大比在即,擔心被禦史彈一本私相授受才作罷,倒是真沒有想到這個陳浮生居然就是那個文章引動天象的士子。
偏偏他的文章還是宣揚新法那一套。
對於皇帝是怎麼知道的,無論是他還是身邊的王介甫倒是都沒有半點驚訝,皇帝身邊也是有著能夠看出異象的高人,然後皇帝升起興趣,再派人打探一下身份來曆那是理所應當。
想到這裏,沈雲急忙前進一步,跪倒在地,口中祝賀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陳浮生此人不但文采出眾,更是有著一身好武藝,乃是不折不扣的文武全才,陛下慧眼識珠能夠得到這種人才相助,當真是我大齊之福啊!”
“咦,真得是這樣嗎?”蕭璋看向身邊的老太監道,他也隻是大致知道了陳浮生的身份來曆,至於其他的詳細內容他還真沒有多加關注。
“沈大人所言不錯。”老太監躬著身子點了點頭,雖然老奴還不知道陳先生的武藝是家傳還是有名師傳授,但是確實很不錯了,據說之前他們幾個人和長樂候家的蕭海做過一場,他一個人就和蕭家的一個供奉打成了平手,依老奴看來就算在那些衝鋒打仗的將軍之中也算是一個高手了,在這個年紀除了文章學問,還能把武功練到這個地步,他天資確實很高。”
對於這些功勳世家的供奉的實力,蕭璋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聞言不禁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這個大內總管都說好,那麼他的武藝想開確實不錯,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看上一二。”
名次既定,除了禮部張榜,更有無數報子奔向了各大會館以及客棧向這些新科士子報喜。
劍南會館中便是被一片緊張所籠罩,非但是參加會試的舉人,就連其他的商旅也是無比重視,每多一名進士,毫無疑問劍南道就多一分光榮,在朝堂上說話的人也就更多一個。
更主要今天如果能夠和某個新貴人拉上些關係,說不定就勝過今後十幾年的努力。
所以陳浮生,蘇過之,葉信這幾個熱門人士身邊自然而然就擠了無數的人。
“陳兄,真得不去看榜嗎,這會館裏麵雖然也會有人前來,但終究比咱們親自去要晚上一些。”
蘇過之看著團團亂轉,坐不下來的幾十名舉人,開口問道。
葉信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也是一樣,讓他在這裏苦等結果,實在是最大的一個折磨。
陳浮生看似鎮靜,但其實他是最緊張的一個。畢竟,其他人大不了三年之後再來一次,而他可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偏偏這一次他劍走偏鋒,並不是完全沒有破綻,雖然他當日對何湘君分析得頭頭是道,其實心底並沒有太多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