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浮生放下手中筆的時候,又是到了晚飯的時間,而出去了一天的何家三口也終於返回了會館。
“既然回來了,就一起坐下吃飯吧,反正我讓廚房準備的就是按照四個人準備的。”陳浮生用筷子的頭部敲敲桌麵,示意三人坐下。
“那就謝謝公子了。”還是何湘君比較熟悉陳浮生,率先坐了下來,何夫人和何光祖也小心翼翼地跟著坐下。
看著三人一臉疲憊、蓬頭垢麵的樣子,陳浮生等他們吃了幾口,用過了茶水,才開口問道:“怎麼樣,何夫人,何姑娘,兩位這一次可曾見過令尊?”
三人聞言放下筷子,何湘君回複得很快,開口說道:“今天不知怎麼回事,看管得又沒有之前嚴厲,在父親的一位同年帶領下,總算進去看了家父一麵。”
陳浮生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那麼那位大人或者令尊可有提過案件的事情?”
何湘君這下子和母親對望一眼,方才開口說道:“我父親當時定的罪名是收受賄賂,據那位大人所說,罪名不算太重,而明年是是三年一度的大比之年,又趕上了百年大典,據說陛下有心思到那時正式決定是哪位皇子入主東宮,勢必要大赦天下,如果能夠列到大赦名單上,說不定就可以放出來了。”
陳浮生點點頭,勸慰一聲:“何大人他沒有涉及到謀逆或者褻瀆皇權的大罪,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三位看樣子可以安心了。”
何湘君卻沒有太多興奮,一臉愁容道:“但家父說當日他被誣陷入獄,就連同科好友們想要搭救都被攔了回來,一點兒有用的的消息都沒有打探到。他說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背後一定有人操縱,但是家父在的任的時候,官聲不錯,民望不低,就連和那些大戶的關係也還處的不錯,境內更是稱得上風平浪靜,從沒出現過大案件,怎麼看都沒有引動幕後黑手的原因,就怕到時候還會有什麼波瀾。”
陳浮生什麼內情都不知道,自然不好斷言,隻好寬慰一句:“既然這一次能夠探監,看來事情也是沒有那麼嚴重,或許何大人隻是杞人憂天也說不定。”
聽了這話,何湘君總算打起精神,開口問道:“公子不是今天要和三位公子去聚寶街的嗎,有什麼收獲?”
“聚寶街果然名不虛傳,今天我在那裏卻是見識了不少新奇玩意兒,果然和我大齊文明迥異。”陳浮生將這一天的經曆娓娓道來,不過那一場比武自然是略去不提。
雖說何湘君父親也是兩榜進士,但他家人還真沒來過京城。對於陳浮生口中那些異邦的貨物特別是是那些外族人的外貌特別感興趣。
“可惜這一次我們上來的時候走得急,繞過了蘇州,據說海船無論是出海還是歸航都要用那裏的碼頭,那裏的商行雖然沒有京城囊括天南地北的優勢,但是單論海上的貨物據說比起京城還要齊全。”
陳浮生微微歎息一聲,當日他在蘭若寺一戰裏麵,沒有收獲太多,卻反而受了場傷,自然是急著前往揚州,趕緊找到何家一家人,然後安定下來,自然不可能再去蘇州了。
不能不說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