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這首詩,似乎化用了白衣卿相的《別思》與幽憂子的《長安古意》,不知老夫是否眼拙?”
“不錯,十裏與青絲出自《別思》中的“十裏長亭霜滿天,青絲白發度何年”,至於鴛鴦一句則是出自《長安古意》中的“得成比目何辭死,顧作鴛鴦不羨仙”,小弟才疏學淺,倒是讓修為見笑了。”陳浮生收起筆墨,對這一眾人,拱手示意。
“哪裏哪裏,閣下這一首《十裏平湖》,意味雋永,猶勝原作,我等才是真正無地自容。”
燕赤霞則是吐出一句:“字不錯,想來陳公子劍法更佳。”
“燕大俠,你這一次可看走了眼了,陳兄弟可是絲毫不會武功的,那柄劍也隻是一件裝飾品。”熊霸天這時候也湊了過來,恰好聽到燕赤霞的最後一句點評,急忙開口。
張文清則是麵色大變,撲到畫前伸手細細摩挲每一個字,燕赤霞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輕易看錯。
良久,良久,張文清長出口氣,一臉怪地看向陳浮生,“原來陳公子才是真正的高人不露相,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如果不是燕大俠,居然什麼也不知道,不知可否告知身份來曆?”
“那為什麼,我師父正是青城劍派的文康。”陳浮生點點頭,告之部分事情。
“文康!莫非便是當年單劍誅七惡的青城一劍,文康文前輩?”張文清急忙開口,臉色好看起來,對方如果是名門大派出身,毫無疑問,自己幾個人丟的麵子就不算冤枉。
“這個,師父他沒有和我講太多往事,但如果青城派沒有第二個文康,想來說得就是師父他老人家吧。”陳浮生倒是沒有想到,文康的名頭居然在江湖上如此好用。
這個時候,原本攤在供桌上的畫紙突然起了變化,無風自動,仿佛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帶起,升至半空,然後被什麼東西撕扯一般,突然變大又迅速縮小,變化不定,而畫中的亭台樓閣、小湖以及白衣女子則是漸漸泛起光芒、有波紋升起複又落下。
“這是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什麼妖精不成?”
一行人兀在震驚之中,張文清則是反應靈敏,一手提起一個師弟,往後一退再退,立定身子,拔出長劍,看向陳浮生,“陳兄弟,這是怎麼回事,還望給我們兄弟一個解釋。”
陳浮生無辜伸出雙手:“在下可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提了首詩而已,各位可都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噤言!”一聲低喝自燕赤霞唇間發出,所有人立刻感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身子搖搖欲墜起來。
陳浮生也是感覺有一股力量憑空浮現在身周壓下,好在他一身內力已然頗有成就,搖搖一晃,將力量卸去,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控製不住自己。
發出這一聲,燕赤霞也就不在有什麼多餘動作,仰首靜靜看著畫卷。
終於在畫作,突然擴張到最大,隱隱傳出紙張撕裂的聲音的時候,燕赤霞突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