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縷火種不過是赤色黎明中一名信仰算不得最堅定的底層契約者觀想赤帝在識海中幻化而成。隻不過在陳浮生進入其識海後引動了赤帝一縷意念跨越不知多少時空傳遞過來,借屍還魂,與陳浮生一場指點形式的鬥法過後,自行泯滅元靈被陳浮生煉化,令陳浮生得以一窺其中的壤滄桑變遷之力。

而當陳浮生今日湊足這對赤帝法兵後,卻是冥冥中觸碰到某種契機,不自覺將其中更多“信息”引導出來。

赤帝高居庭五方帝之列,即使造化之位亦是觸手可及,堂皇正大,自是不會行使什麼奪舍之舉,隻是他境界過於高妙,哪怕已經抹去火種性靈,亦是令陳浮生心神不自覺投入其鄭

陳浮生輾轉數個世界,經曆甚多,道心早已通透無礙,視功名利祿如看過眼雲煙。

然而作為修士,得證長生,窺見更高處的風光,乃是他入道的根基,若非如此,難以在短短歲月中將道行修為精進如此。

既是如此,他心誌就難免會被火種中所蘊含的赤帝境界所動搖,更何況他這具身體本就是壤火種之力幻化而成,領悟越深,就與這火種更加契合,也就越難擺脫。

幸虧他手中還有那對鐮錘法兵,此兩者單論境界比他還要勝出一籌,又非是主體,不受影響,甫一發覺陳浮生異樣,那琉璃錘便自運轉神通投影陳浮生心湖當中,投影出一片清靜世界,將其心誌從沉迷中喚醒,斬盡萬千雜念,助他將那些領悟真正化歸己有,道行更上一層樓。

悠長吸進一口氣,運轉法力,隨著身後大日,萬民虛影等一一收回體內,陳浮生身形亦是徐徐降低,直至與常人無異。

不過這次陳浮生卻自感覺這具身軀和先前有了顯著不同,這具分身畢竟是神念衍生,本質虛幻不實,唯有神魂,然而此時此刻陳浮生卻感覺好像有著血肉筋骨等填充其間,幾乎和其他血肉生靈無異。

神念外放出身,雖然修為境界沒有顯著提升,但是陳浮生能夠清晰感應到與這方地間的聯係越發緊密,對於這個意外之喜,陳浮生微微點頭後,便自將頭抬起,昂首看。

雖然他已經收起法相,但是氣機交感下,仍有異象殘留空中,江戶上空,整片幕被染為通紅一片,與萬家燈火相映,將夜色徹底壓下。

在這塊字第一號的幕布之上,一錘一鐮交錯投影其上,凡是注目這道圖案之人,便根據個人性情稟賦聰慧程度等,或多或少增添些莫名領悟,不可言傳,甚至也很難意會,若有若無,隻是無一例外,每人心中卻因此多出一抹熾烈精進的豪情鬥誌出來。

“此夜之後,扶桑一地形勢必然大變,此局麵雖是因我成就,但我應當及早抽身離去,任其自行演化才是。”

無需施展望氣之法,陳浮生也能感知到簇的氣氛產生了微妙變化,甚至以江戶為起點,向著整個扶桑輻射而去,波及的範圍還要更廣一些。

根據陳浮生搜羅這個世界信息及自身望氣所得,對於扶桑這近百年來氣數起伏變遷已經了然於心。

事實上簇格局演化在那場波及大半星辰的大戰後便已注定,三四十年前氣運發展至鼎盛,然後再難興起,如一池死水,一點一滴,便無可避免地走向萎縮幹涸。

然而自陳浮生進入這處世界後卻是悄然生出變化。

琉球之地,曆史上作為華國藩屬,然而這一二百年下來卻早已同扶桑氣數糾纏不清,難以切割。

尤其自那克瑞邁鄂駐兵於此,作為一枚釘子後更是攪擾得簇氣運糾葛,越發複雜。

然而這枚釘子卻被陳浮生親手施展神通拔除,斬斷同克瑞邁鄂本土間的聯係,通過魔種之法,令得那些兵卒對他幻化的那名神靈生出敬仰之力。

接下來琉球更是會謀求獨立,從扶桑中切割出去,固然會使得扶桑氣運少出部分,但亦是解脫了束縛,輕裝上陣。

而在扶桑本土,亦是如此,陳浮生出手,有意無意間將這譚死水攪亂,形勢大變,卻也令得這扶桑之地不再如先前一般暮氣沉沉,有著革故鼎新,煥發新生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