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 追昔(1 / 3)

坐在車上,離草心底始終感覺有些不安,看著外麵不斷向後飛逝的物象,越來越模糊的景物,又想到了那瓶被她拿去醫院谘詢的藥,也不知道陸瑜有沒有隨身攜帶,那藥她一定是要按時服用的,還有那個叫林悠的女子,昨天打電話約她出去說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無端的挑起了她心底那根仇恨的界線。

“離草,我是你姑姑。”那女人說。

“可你不是說是我媽媽的妹妹嗎?”

“我原本是不想給你提這些往事,但是,現在有人按捺不住了,我要帶你離開這裏。當時……”

“事實竟是如此嗎?怎麼會是這樣?”離草怔怔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行至半路,離草明顯感覺到陸瑜把車速放得越來越快,快得她都還沒有看清楚前麵有些什麼東西的時候就一掠而過了。離草隻感覺自己在不斷的前行、飛越,找不到重心。

“陸瑜—”

“慢點!”離草臉色發白,驚得出口喊道,盡管她知道陸瑜駕車的技術很好,但她這樣的開法,簡直是玩命。

“離草,我們被人跟蹤了。”陸瑜用很平靜的口吻沉聲道,兩眼直盯著前方,仿佛那個把車開得快飛起來能與飛機媲美的人不是她。

“是誰?會不會是楊家的人?”離草問道,兩彎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她以為那些人是為了陸瑜。她又對楊家、夏家、陸家之間的局勢不是很了解,但是陸家破敗,無疑他們都會受益,可最受益最迫不及待的會是誰?根據祝家與陸瑜的特殊的關係來看,他們不會傷害陸瑜,可以排除,而夏家,那個人應該不屑於用這些手段。

“不知道!”陸瑜對離草說道,生意場上那麼多合夥人,狡兔死,走狗烹啊!再說她的價值還大著呢,不管是對她那個攜款潛逃的哥哥,還是她那破公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從中分一勺的人不少。

“坐好!”陸瑜看著後視鏡中越來越逼近的車輛,忙向離草提醒道。

陸瑜的話聲剛落,腳下一個急轉彎,車身在公路上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消失在路的盡頭。

陸瑜瞥了一眼後視鏡,薄唇微勾,“哼!小樣,跟我鬥!當年你姑奶奶飆車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

祝家大門口,用巨石鑲嵌砌成的美式建築,沒有繁蕪多樣的裝飾,簡單自然的落地設計,純白的扇形拱門,簡潔而不失典雅,既華美又壯觀。

陸瑜和離草在停車場泊好車剛走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夏雪和楊千葉。夏雪一襲長至腳底的鵝黃色保暖羽絨服,脖子上係了一條純白的絲巾,長發披肩,看上去慵懶嬌媚,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惹人憐惜。楊千葉一身厚重的真皮大衣,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惹眼,閃閃發光。

陸瑜不屑的瞥了楊千葉一眼,撇了撇嘴,暗道:“什麼品味!整的跟個照明燈似的。”也沒有上前跟她們打招呼的打算,拉起離草就走。

“林離草!”正當離草和陸瑜繞過她們要離去的時候,夏雪出聲叫住了她。

離草聽到夏雪的聲音,腳步一頓,也沒有轉過身來,道:“夏小姐有什麼事嗎?”

夏雪睨了離草一眼,清冷高傲的聲音響起:“爸爸和媽媽說想你了,讓我問你怎麼不說聲就走了?讓你回去,如果你要是想住在外麵,如果生活上有什麼困難,盡管開口。”那倨傲的神情,好似夏家給了離草多大的好處。

“知道了,替我給夏叔叔說聲謝謝。”離草回答道,平淡的聲音裏聽不出是什麼情緒,拉著陸瑜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夏雪見離草如此無禮,頭也不回地說完後就走,禁不住大聲喝道。

“請問夏小姐還有什麼事嗎?”離草停下腳步,也沒有轉身,出聲問道。

“林離草,這就是你的態度,是你該對你的恩人應有的態度!”夏雪瞪著離草的背影厲聲指責道。

被夏雪厲聲喝住,離草也有些惱怒地轉過身來,兩眼直直地看著夏雪,冷聲道:“夏小姐,我不認為我的態度有什麼不對。”

夏雪見林離草居然一改以前的沉默,出聲反駁,不由氣得冷笑,道:“林離草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夏家哪一點虧待過你,不但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還供你上最好的學校,受最好的教育,就算你拿走了母親最喜歡的尾戒,母親知道後也沒有追究。你不告而別,怕你在外麵受苦,還讓我特地告訴你大家都在急切盼你回去,你還愛理不理、一副大小姐樣子,你還當真以為你是夏家什麼人?!”

“夏小姐!”離草嘴角勾起了一個清冷的笑容,這夏雪多會說話啊,巧舌如簧,句句在理,說得滴水不漏,字字珠璣。這下,夏家這個冤大頭養了她這個世上最忘恩負義的人,該如何是好!

“照你這麼說,我這個不是夏家人的人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你這個是夏家人的人,像是夏家人一樣對待我這個不是夏家人的人的大恩呢?”還未等夏雪完全從離草像繞口令似的話中理解過來,夏雪又聽到離草繼續道:“是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地做牛做馬,如祖宗一般供起,一早一晚一柱高香,每天三叩九拜,還是要怎樣?”

“但就是怕我這樣做了,你也承受不起!”離草沉聲喝道,那被她刻意壓抑在心底的東西被夏雪點燃了,她被她徹底惹怒了,她的憤恨就猶如那厚積薄發的岩漿即將噴發一般,無法控製。

“而且,就算夏家對我有滔天的恩惠,那個人也不是你,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冷言相譏!”她一向恩怨分明,離草胸口不斷的起伏,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似乎過於激動,離草的手緊緊地握了握,慢慢變得沉靜下來。她終是忍不住了,她不是一個衝動魯莽、不能忍耐的人,但是今天還是壓不住了。

“你簡直……”夏雪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發現找不到最合適的話來反駁,在等級深嚴的上流社會中,她是集萬千光輝於一身的夏家二小姐,從來都是她嗬斥別人的份,什麼時候有人敢對她這樣嘲諷。

沉默,氣氛一下子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中,遠處兩個高大模糊的身影向這邊走來。

一旁的陸瑜見此,挑了挑眉,眼中掠過一絲擔憂,她能感覺到離草前所未有的憤怒,心中劃過不安,離草並不是一個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人。

“雪兒,別生氣了,何必跟一個無足輕重的人逞口舌之爭,去一般見識讓你哥哥擔心,還有重要的事情等著咱們呢!我們走吧,你哥哥和祝雅林已經出來了,不要讓他們等久了。”

楊千葉微笑地勸解著夏雪,仿佛一個溫柔慈愛的大嫂哄著被別人欺負了在鬧脾氣的妹妹 。那副自以為是的神情,那故作溫婉大方的語氣,讓旁邊的陸瑜差點氣炸了,這不還沒進夏家門嗎?她還真把自個當回事!

話畢,楊千葉挽著夏雪的手高傲的向前走去,從頭到尾沒有看過離草和陸瑜一眼。早已氣得差點當場吐血的陸瑜哪能這麼容易就讓她走掉。

“慢著!楊小姐這麼急著走幹什麼?”陸瑜出聲叫道,聲音不大,卻成功地阻止了她們前進的步伐。

“哦?陸小姐有事?”楊千葉見陸瑜似乎有意要找自己的麻煩,不悅的問道。心想:別以為她陸瑜手中握有一點她沒有來得及清理幹淨的東西,就想要讓自己處處對她忍氣吞聲。就算曝光,憑她楊家的勢力想要封鎖一些無關緊要的新聞消息,那還不容易。以前的陸二小姐她或許還有所忌憚,但現在,一個落魄失勢孤立無援的人,再無所懼,她正好可以把以前栽倒在她身上的都一並討回來。

“嗯,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聽說你們楊家有一顆曾經名震英國皇室的叫什麼‘藍空之心’的藍寶石,現在急著拍賣用來解燃眉之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陸瑜強壓下那不懷好意的微笑,一臉好奇地看著楊千葉。

聽完陸瑜的問話,楊千葉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慌亂,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陸瑜會問這個問題。腦子快速地運轉,思量著該怎麼回答,楊家現在確實正處於危險時機,聽爹地說,楊家雖然表麵上看還和以前一樣,是同行各家大公司的龍頭老大,但其實整體就快隻剩下一個空殼了。

楊千葉低下頭眼底劃過一絲陰狠,暗襯道:“公司財政出現問題,發現了大批漏洞,爹地怕因此引起公司內亂,沒有對外透漏任何一點風聲,隻是想方設法來盡量填補,就算是公司內部,也隻有少數高層主管人員才知道,就連她也是昨天才知道,這“藍空之心”的事一直做得極為隱秘,陸瑜又怎會知曉此事。”

“該走了!”正在楊千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眾人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毫無溫度的幾個字成功地轉移了她們的注意力。

陸瑜眼神微眯,打量著眼前一臉清冷的夏疏,他早不開口叫走晚不開口叫走,正在她快要從楊千葉口中證實自己的猜測的時候開口了,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陸瑜,離草,來了!”緊接著,祝雅林那如春風拂柳般的聲音傳來,臉上依然掛著那招牌式的微笑,在看到離草和陸瑜時增添上了些許的暖意,和煦如陽光般的笑容與旁邊的夏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瑜撇了撇嘴,沒好氣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倆大活人就站在這裏,沒來?難不成你撞見鬼了!”

祝雅林見此,也不惱,隻是笑笑,“給你們送過去的衣服穿著還合身吧!”祝雅林話是對著陸瑜問的,眼神卻看著一旁的離草。那是他特意趕在冰凍前飛到巴黎選購的。而他這樣問,也並不是怕那衣服真的不合身,不是他自詡,給女孩子挑衣服,雖不敢說穿著就像是量身訂做的,但也差不到那裏去。

他記得曾經有一個喜歡紅色帽子被她取笑為小紅帽的女孩子說過,她想要做一回童話裏沒有的白雪公主。喜歡穿得暖暖和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冬天的雪地裏走過,能在刺骨的寒意中享受著那沁人的溫暖,尋求那愜意而舒心的感覺。

陸瑜聽到祝雅林的話,才瞬間想起那些價格昂貴得奢侈的漂亮衣服,原來是他送的。哼!送來時也不署名,虧她還誤以為,是哪一個一直愛慕她的人在看到她公司倒閉,心神俱傷之時想趁虛而入送來的慰問品,雖然她不需要,但那會兒那些衣服著實讓她心裏狠狠地高興了一把,意外之財啊!能不高興麼?

可沒想到……陸瑜斜眼看了看離草,怪不得離草沒有動那些衣服,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敢情是因為是祝雅林送的,離草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處於進退兩難之際。

陸瑜滿臉黑線,要早知道是祝雅林的東西,她還客氣什麼,離草不要,給她就好。祝雅林這廝還真是舍得,那些衣服如果拿出去拍賣的話,估計都能讓她的公司多撐兩天後再倒閉了。

陸瑜見祝雅林的神情,看離草也沒打算回答的意思,再看了看旁邊臉色漸漸沉下來的夏雪,心裏升起了一股惡作劇的念頭,道:“合適,合適,非常合適,簡直是量身訂做啊,沒想到哥哥對小妹的三圍了解得竟如此清楚,對妹妹如此舍得,那麼多不同款式的衣服可都是全球限量版的啊。”言語中的曖昧讓旁邊的夏雪變了臉色。

“不要臉!”楊千葉暗罵道,還真有本事,這麼快就和祝家勾搭上了。

還沒等祝雅林說話,陸瑜又道:

“收到衣服那天,正好我有幾個姐妹也在,一看到那些衣服都喜歡得不得了,她們身材又和我差不多,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就大方,見她們很喜歡,自己又不缺衣服,離草又不要,我就全送人了,早知道是你送的衣服,我就是壓箱底也不能送出去是不是?你不會生我氣吧!”陸瑜說著還親呢地挽起祝雅林的手,滿臉內疚小心翼翼地問道,心中卻早已笑翻了。

聽完陸瑜的話,祝雅林隻覺得頭上的青筋突突直冒,那些衣服差不多都是給離草選的,她知道陸瑜從不缺衣服,所以也就隻是象征性的給她挑了兩件。沒有署名本是想給離草一個驚喜,沒想到陸瑜居然全收了後拿去送了人!她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啊!

“我走了!”夏疏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後向前走去。

“你們這是要去哪?”陸瑜看了一眼夏疏冷漠的背影,向祝雅林問道。

不等祝雅林回答,陸瑜又忙道:“我和離草也要去,我們特意來找你,你要是走了,我們找誰玩去?”說完也不顧旁邊兩道已經冒著火花快要燒死人的目光,拉著一旁的離草就準備上車。

楊千葉見此,氣憤的走上前與陸瑜並肩走著,壓低了聲音譏諷道:“不知道陸小姐不但這勾人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而且這臉皮也厚得無人能敵,還真讓千葉見識到了。”

陸瑜聽完楊千葉的話也不理,繼續走著,皮笑肉不笑地道:“過獎了,承蒙楊小姐抬愛,在你麵前我怎敢班門弄斧!”

楊千葉聽到陸瑜這話,氣得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伸手抓過陸瑜的衣服咬牙切齒,惱羞成怒道:“你這賤人,現在還敢在我麵前如此囂張!陸瑜,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陸瑜無畏的聳了聳肩,看了看楊千葉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痞皮地笑道:“我勸你還是要注意收斂一些,最近新聞界除了老是暢談我那破公司的事以外,幾乎都沒什麼新鮮的材料可寫,我想有些東西他們應該很感興趣,比如像“藍空之心”含金量這麼重、又有爆料的新聞…”

“你—”

“……”

濃重嗆人的火藥味彌漫在整個上空,本來愜意浪漫的兩男兩女之旅變成了現在硝煙彌漫的兩男四女之行。

車子一路出了市中心慢慢駛進了充滿古典氣息的嫻靜老城,這裏是T市的黃金地段,不同於一般大都市的燈紅酒綠,這裏的一切在沉澱的繁華中不帶任何喧囂,具有“T市文化的集中營”的雅稱,這裏住著信奉各種不同宗教的人,也設有很多不同宗教的禮堂。

“少爺!前麵到了步行街。”司機側目向祝雅林恭敬地說道。

“好了!我們就在這裏下吧!那‘雲樓茗’就在前麵。”車身最終穩穩的停在了一座清幽的石橋上。同行六人一起下了車走在大街上,立刻就引來了不少行人的側目。

古樸的青石街道,幹淨清爽,纖塵不染,兩旁種滿了鬱鬱蔥蔥的常青樹,蒼翠挺拔,在經過這場大雪的洗禮後顯得更加盎然。

一行六人,男俊女靚,煞是惹眼。能住在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有著一定經濟地位和崇拜中國文化的外來華人,也見過不少氣質性的美女帥哥,但像這樣全身散發出不同氣質,聚集在一起的有型東方美男、美女,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一時間,街上人流攢動。

一晃眼,還未等路人們從剛才的驚豔中反應過來,六人已進這裏最有名的“雲樓茗”茶館,等了好一會兒眾人才完全清醒過來。

路人甲迷茫道:“剛才那個短發齊耳的女孩不正是現在主流媒體炒得轟轟烈烈的陸家二小姐嗎?”

路人乙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呢!”

路人丙插嘴道:“她旁邊的那位好像是夏家二小姐呢?上次我在機場接我爸爸的時候有見過她。”

路人甲又疑惑道:“挽著那個冷峻邪魅的男子的女孩不正是楊家的掌上明珠楊千葉嗎?”上次在報紙上她有看到過。

“天哪,那你們的意思就是那個冷漠邪魅的男子就是傳說中冷酷無情的夏家少爺!?”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太酷太有型了。

“那另一個就一定是那多情的祝家公子了!?”旁邊的一個女孩子激動得連說話的嗓音都在顫抖。

“天啊!他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溫柔!”

“天啊—”街道上瞬間響起了刺耳的尖叫聲,那些曾經一度崇拜夏家與祝家兩位年輕有為的少爺的年輕女子為之瘋狂,向他們剛才離去的地方奔去,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強勢、如此英俊完美的人。

“……”

很快“雲樓茗”的門口就擠滿了很多人,但一個都沒能進去,全都被擋了下來。

聽著門外喧嘩的吵鬧聲,走在最後的楊千葉和陸瑜都不約而同地回頭向後看去。

“天啊!要不要這麼誇張,雖然我知道自己很迷人!”陸瑜瞥了一眼楊千葉臉上因門口那些人瘋狂的行徑呈現的得意神情,故意大聲嚷道。

她就是看不慣楊千葉那副得意的嘴臉,就是要跟她作對,氣死她,毫無意外的,陸瑜很快接收到了來自楊千葉的怒火與鄙視的目光。

離草嘴角抽了抽,那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笑了笑然後又繼續打量著眼前的建築,強壓著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與煩躁。

院內是典型的四合院布局,不似傳統的院落式格局,木製結構,單層重簷,青瓦蓋頂,八角高翹,專業鑄造設計的銅像雕塑,處處充滿了古典韻味。離草不禁暗歎:“修建這茶樓的人好大的手筆!”

陸瑜見自己成功地惹怒了楊千葉,朝她揚了揚眉,又來到祝雅林旁邊吊著他的手臂問道:“祝雅林!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祝雅林斜眼看了看陸瑜挽著自己的手,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