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太嚴重了,邢夫人氣得直接抓了滿是熱茶的茶盞,往地上跪著哭泣哀求的琥珀砸了過去,怒罵道:“可不能叫這小浪蹄子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好湯!”
琥珀跪在地上幾乎哭得背過氣去,一個勁兒地喊冤,說:“那個香囊根本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它怎麼會在我衣服裏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夏葉朝著林之孝家的使眼色,林之孝家的便上前來掌嘴,罵道:“我親眼看到是從你衣服裏麵掉出來的,如今人贓俱獲,還抵賴什麼!你以為太太和二奶奶女人家,耳根子軟,就平白地被你這哭得混過去了,可是沒門的事!你還是好好交代吧,這東西從何處得來,又與誰一起看的?”
琥珀哭個不住,大喊冤枉,邢夫人不耐煩了,直接叫二門外幾個素有力氣的婆子進來拖她去一間小屋裏打板子,又拿針紮,拿一丈青戳嘴巴,終於叫那琥珀熬煉不住,屈打成招,承認了是她私自拿進來的。
林之孝家的將琥珀招了的事兒向邢夫人複命,邢夫人便和夏葉商量了一番,帶著琥珀去找賈母,進去之後也不多客套,徑直陳述了事情經過。
賈母疲累地揉著太陽穴,說:“好,我知道了,這丫鬟素日我看承得好,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既然她想男人了,就成全了她,給她配個小廝吧。”
夏葉當即上前,說:“可是,不是配個小廝就完事了。老太太請深思,琥珀這丫鬟是家生子兒,自九歲就被挑上來給老太太使喚,從灑掃庭院的小丫鬟到而今的體麵的二等丫鬟,在府裏上上下下看起來,她就代表著老太太的顏麵,她不好了,自然也帶累得老太太臉上不好看,故而一定要嚴懲。還有,琥珀的事情是個警戒,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在府裏大抄檢一番,凡是人大心大,不安心服侍主子的一律打發了,正一正我們府裏風氣。”
因為出了這樣沒臉的事,賈母也不好攔著,隻好由著邢夫人夏葉領著幾個精幹的管家媳婦抄檢全府內的丫鬟的箱籠,因為來得忽然,賈母未做交代和防備,於是賈母房中的丫鬟就成了重災區,特別是鴛鴦琥珀等幾個素日和寶玉玩樂的丫鬟,居然都從箱子裏翻出了男人的東西,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寶玉往日手裏拿過的東西嗎?賈母本來還說:“寶玉是沒心的,手也散漫,東西拿一路落一路地,叫我房裏的丫鬟撿起來幫忙收著,日子久了,就忘了,也是有的。”
邢夫人眉頭一擰,說:“到底男女大防,即便是主子爺們的東西,又怎麼好亂拿呢,這就是私相授受!”
如此,賈母房內的八個丫鬟,包括鴛鴦在內,全部落馬,被趕出了賈母的上房,夏葉暫且撥了幾個自己□□好的丫鬟去充數。
賈母自然是明白這是兒媳婦孫媳婦聯起手來整治自己呢,隻是如今靠的上的幾個心腹大丫鬟都沒了,失了左膀右臂,鬧也不好鬧的。
再過幾日,夏葉索性連給賈母的供應都怠慢了下來,賈母這才意識到,自己可是過了時的人了,孫媳婦如今要陰著整自己,卻是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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