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沒錯。”
啊?
“他的確是太不顧及我的感受了。”餘渺渺歎息道,“怎麼辦,若水,我怎麼會那麼小氣,明明知道他隻是出於朋友的關心,我還是好妒忌,妒忌得連心都痛了。我怎麼會變成這種女人?明知道她生孩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在我最無依的時候,他選擇了陪伴她而不是我,讓我覺得在他的心裏,她比我更重要。”
“別說了,渺渺。會妒忌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覺得你已經是他的人了,即使暫時地擺在後麵也沒有關係,因為當你是自家人了,不必那麼講究了,所以他才敢放心地離開你,完全不理解女人的心態,女人是即使明知他們沒有關係了,看到了依然會介意,不是嗎?你如果真的如此在意,便要和他說說清楚,否則他往後還會再犯這種錯。”
“我、我要怎麼同他說這種事情?”餘渺渺無措起來。
“實話實說啊!心裏怎麼想,嘴裏便怎麼說啊!”
“你還真會添亂。”楚天冷冷的聲音出現在門口,“人已經來了,就在樓下。”
“若水。”餘渺渺慌了手腳,向若水求救。
“我陪你,不要怕。”
楚天在旁嗤出聲來。哼,不知死活。
薛蟠看著她走下樓,幾日未見,他居然如此地想念她。她的眼眶紅紅的,好像哭過了。
“你、你怎麼了?”他忍不住起身迎上去,卻見她朝龍若水身後一躲,這一躲,令他的心居然一痛。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卻容不得她如此對他。
“六哥!七哥!”龍若水一個眼色過去,龍若自龍若橫上前將薛蟠架至沙發上,死死按他坐下。餘渺渺這才和若水坐到了他麵前,手還緊抓著若水的胳膊。他死瞪著她依賴若水的樣子,酸水陣陣上湧,雖然若水是個女孩子,而且是她的好朋友,他還是忍不住妒忌。
“渺渺!”心情忽地從方才一路趕來的激昂中跌落,他的心情急躁了起來,想要衝上前去抓住她,卻被龍家兩兄弟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薛蟠,渺渺有話要問你。”若水的臉上沒有笑容。
“問就問,放開我!”
“不行,不製住你,她會害怕。”
薛蟠大怒。她居然又開始害怕他了!害怕到連和他單獨講話都不敢!還要那麼多人助陣。
“她想問你……”
“有什麼話讓她自己問!”薛蟠瞪著渺渺,瞪到她將腦袋躲到若水的背後去。嗚,他好像夜叉一樣可怕。
“那好吧,渺渺,你自己問。”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鍾,才有個聲音從若水的背後傳出來。
“你、你去哪裏了?”
“有個朋友生孩子,我過去幫忙。”他答得坦蕩,答得理直氣壯。
“是林黛玉嗎?”
他怔了怔。“是。”還是坦蕩得令人牙癢癢。
又過了片刻。“為什麼?”
“她一個女人家,身邊沒有男人,要生孩子了,難道我不應該過去幫幫忙嗎?”他的火氣漸漸大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那,我呢?”
“渺渺,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他煩躁起來,因為覺得好像無法與她講通一般。
“我也需要你啊,”她的聲音還是低低的,“在那麼混亂的時候,我也需要你啊!”
“這不一樣。”他更加煩躁,不知道該如何讓她明白。他們兩個好像在兩條平行的思路上跑,誰也無法和對方有交集。
“我知道不一樣,但是,”她猝然起身,大喊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啊?你傷害了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喊完了,她返身奔回樓上去。
“她在妒忌,你知不知道?”若水看著他道。
“她吃哪門子的醋啊?”薛蟠氣壞了,“怎麼這麼蠻不講理,一點都不像她了!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呢!”若水吼到了他鼻子上去,氣呼呼地,“你這隻不了解女人心思的笨豬!六哥七哥,趕他出去!沒我允許,不許他踏進龍家一步!”
於是,薛蟠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趕了出來。
“你才莫名其妙呢!”薛媽媽聽了事情的經過,非但不同情他,反而操起四百頁厚的雜誌砸他,“換作是我,我不打斷你的腿才怪!”
“我跟黛玉已經結束了呀!我愛的人是她啊!”薛蟠左躲右閃,薛濤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笨豬!若水罵得一點都不假!薛蟠的確是隻笨豬!
“結束了就可以去幫人家接生小孩啊?你懂不懂什麼叫避嫌啊?你要去盡朋友的義務,也該帶上渺渺一起去,還敢一個人單獨去!而且還是在這種非常時期!你不知道渺渺前一陣有多慘!都是你害的,害得她工作都沒了,你居然在這種時候丟下她獨自麵對你造出來的爛攤子,還跑去幫前任女朋友接生?而且還搞得照片滿天飛,你是不是腦袋燒壞掉了?”
“真搞不懂你們女人,吃的哪門子醋!”
“你還說!”薛媽媽氣得手裏的雜誌飛出去丟他,順手再操起本六百頁厚的,繼續追殺,“如果是渺渺的前任男朋友生病住院了,渺渺跑去照顧他,你會怎麼想!”
“她敢!”薛蟠立刻怒吼,醋浪洶湧。
“渺渺會告訴你,她和他已經沒有感情了,隻是盡朋友的義務……”
“那也不行!”
“你這是吃哪門子的醋?”薛媽媽斜睨他。
“……”薛蟠啞口無言。
“你現在吃的哪門子醋,渺渺就是吃哪門子醋,明白否?”薛媽媽循循善誘。
“……”
“給我道歉去,我管你負荊請罪也好、怎麼也好,渺渺一天不原諒你,我就一天不認你這個兒子!”薛媽媽丟下狠話,氣喘籲籲地坐到沙發上,薛濤立刻熱茶一杯奉上。
勇啊,老媽!
安啦,小CASE!
母子倆擠眉弄眼,薛蟠立在原地,沉思的樣子像尊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