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在阿祖拉之塔前我停下腳步,幾個守在門口的小侏儒對我的問候給出了回應。他們禮貌並不太熱情,但還是給了我水喝。
我對塔裏的法師們沒什麼興趣,太陽的光芒不再刺目,已經開始西沉,我得抓緊趕到東穀伐木場,希望那裏沒有多少閑人和我搶房間。
過了阿祖拉之塔路程也就走了大半,當我看到暴風城衛兵的身影時,也聽到了水流聲。那是北邊石碑湖的水向南流過形成的小溪,因為不是可以一腳跨過的寬度,所以溪水上很體貼的修了小橋。
“你好旅行者。”再次慶幸我這人類的身份,衛兵們對我還挺友好。不過他們的頭兒看起來頗有心事的模樣。他甚至打量了我一下,問我是不是考慮幫他尋找一下失蹤的手下。
“呃……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那不是個好做的任務,要跑到魚人堆裏去,而且結局又很悲傷。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吟遊詩人……雖然我剛剛殺了一頭野豬……我有些不好意思,隻好語無倫次的婉拒。
“沒關係。”托馬斯很體貼,他看了眼我腰間的琴,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快去忙吧。
大概我的琴幫了我的忙,讓托馬斯意識到我手裏的斧子隻是防身用的。尷尬的與他道別後,我幾乎用跑的一路衝進了伐木場。天還沒有黑,農民和伐木工們還在忙碌,巨大刀片仍在轟鳴,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與治安官哈加德打了招呼,簡單詢問後我得到了打短工的許可,當然,也得到了一個床位。溜達進廚房後,豬皮和豬肉我都賣給了伐木場的夥夫,他們的夥食看起來還不錯,雖然是大鍋飯,也比單純的烤野豬肉要強。
工作從明天開始,按天計算,扣掉食宿費。“我以為會包吃住呢……”雖然並不介意,但還是和剛認識的伐木工們感慨了一下。晚飯後便是休息時間,一群大老粗湊在一起,除了打打牌喝喝酒侃侃大山也沒什麼好做的。
“知足吧,聽說西部荒野那邊的快連飯都吃不上了。”
“那邊的迪菲亞都跑到這邊來了,我前天回暴風城還差點被打劫。我們的小國王還是太嫩了些呐……”小國王?安度因是小王子吧,他是國王嗎?他老爸瓦裏安算不上年輕了,那個健壯的戰士怎麼也用不上小這個形容詞啊。
“不是說那邊主要是農場和礦井嗎,哪來那麼多強盜……倒是有人說那邊打劫的有不少豺狼人……攝政王大人要尋找國王還要管著和部落的戰事,不要太苛刻啊……”國王不見了?攝政王……我使勁搓搓臉,我想我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了。
“哦,豺狼人……我在赤脊山的兄弟來信說他那有很多這東西……也不知道被通緝的霍格捉到了沒……”
“嗨新來的,你打算做個冒險者嗎?”大概總是聊著相同的話題也很無趣,我成了大夥兒的焦點。“你身手怎麼樣?”
“看起來有點弱啊……”有人笑起來,那笑臉映著火光,看不出什麼惡意。
“嗯,我是個吟遊詩人,”我回報以微笑,聳聳肩,“雖然沒什麼身手,還是要到處轉轉的。”
“吟遊詩人啊?”瞬間感覺他們看我的眼神似乎沒有那麼挑剔了,屋子裏的氣氛變得更加友好,我被圍攏住,希望說些外麵的故事順便彈彈曲子什麼的。
外麵世界的故事啊……洛丹倫的王子最終作為巫妖王殞落在寒冰王座,塞拉摩炸沒了,他愛過的姑娘披著滿頭銀發嫁給了藍龍,另一位被他變成女妖之王的未婚妻君臨部落,基爾加丹恨之入骨的摯友維綸終於死了,羅寧死了,肯瑞托不再中立,薩格拉斯帶來的墮落效益還在腐蝕著整個艾澤拉斯……我垂下眼看著手中的琴,不忍心說出腦中閃過的一幅幅畫麵,隻好幹脆撥弄著琴弦,幸好,仿佛練習過無數遍的順暢,助我傾瀉出滿心的苦澀。
“呼……”等我終於停下來,睜開眼,屋裏的人居然都睡著了,有幾個鼾聲如雷。
我一時錯愕。手中的琴在火光映照下閃著美麗的色澤,我盯了它一會兒,推門走出去。外麵同樣靜悄悄的,連走廊裏都睡著人,我確信這地方沒有人滿為患到這地步。“嗨……”我揚起嘴角,忍不住握緊手中的琴,也許,我也不是一無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