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高的漂浮在空中,把世間的一切都納入自己的懷裏,連著空中的白雲都隨著它一並起舞,大塊雲朵被風的力道幻化成了各種形狀,那些零碎的雲像極了原野上的小花,寬廣的空中,它們就那樣的張揚著隨風遨遊著。
“滄海,我們去放風箏,你看我親手做的風箏”
似風一樣跑進門的孫禦庭手中拿著蝴蝶形狀的風箏,在看到坐在桌邊的人後,想也沒多想便拉著她的手朝門外跑去。
在他跨過門欄後,那跟著他跑的人像被什麼東西綁到了一般,不受控製的向前傾去,第一時間,那膝蓋碰地上的悶響聲便重重的擊入他的心。
轉眼就見滄海整個人趴跪在他腳邊,一聲不吭。
見狀,他的眼裏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像是很享受她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但隨後他還是俯身溫柔的抱起跪在地上的人進了屋,把她安置在凳上。
口氣中不免帶著些小許責備
“這麼不小心,讓我看看傷到哪了?”
伸手撩開裙擺掀開褻褲,入眼的就是一條均勻嫩白曲線優美的小腿,可他的視線卻被那膝蓋處的烏黑青紫傷口吸引
“你看看,這可怎麼辦,都發黑烏青了,要什麼時候才能消啊!”
說著便抬眼看了看她,可出乎意外的,她的臉上居然毫無疼痛感般淡漠著,一雙眼像貓一般的眯著細望著自己,這讓孫禦庭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心顫,她的那雙眼本就是丹鳳,因著視力退化總眯著,現下越看越覺細長的魅惑人,很多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就這雙眼入的了他的眼,有時候甚至會想要是以後的孩子能有這樣一雙眼也不錯。
“不疼?” “恩”
她淡淡的回應著他的話,這樣的語氣很是讓他感到不爽,她總是這般對待他,遇到什麼事都這樣的淡定穩定,好似就沒有什麼事能入的了她的心般,這樣的滄海讓他感到了一股頹廢挫折,世上還沒人能這般對待他呢,他真的好想看她情緒波動的模樣,這樣的傷口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不免的會大哭一場吧,略微想著什麼般,他的嘴角楊起了一抹不明深意的勾痕
“真的不疼嗎?”
“恩”
又隻是一個字,他真的有點埋怨有點溫怒,語氣卻莫名的吞吐著
“有些事,我覺得不必再瞞你了,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人”
說著這些話的他雙眼一直盯著她臉上的表情,一丁點也沒放過。
“你爹,其實……”
當話吐出來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終於動了動,伸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眼裏有了一絲光亮
“他” “他死了”
他堅硬的話令滄海瞬間耳鳴,抓在他肩膀上的手是越捏越緊,臉上瞬間血色盡失極致到慘白,那雙眼也慢慢的睜開。
見此,孫禦庭幾乎是沸騰著在心裏滿意的嘲笑著,可語氣卻是忐忑不安,連著臉上也掛著一幅憂心忡忡,
“你別激動,本來我不想說的,可是,我也不想再瞞下去了,這樣對你不公平”
“你是騙我的是吧”
“滄海”
“你快說你是騙我的”
沙啞的嗓音從她口中斷斷的飄出,裏麵的忍耐度像是斷了線,她用盡全力的搖著他的肩膀,指節處泛白。
“快說是騙我,是騙我的”
現在的她有點激進,眼眶中有了些晶瑩,發絲隨著她的擺動全數披了下來,遮住了她那憂傷的神態。
“滄海,你冷靜點”
第一次見到如此見激動的滄海,他的心也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嘲笑被心中那莫名刺痛代替,皺著眉,頓感心煩意亂的他隻能朝向她吼著。
他的話令滄海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眼裏的晶瑩終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沿著蜿蜒慘白的臉部輪廓埋進脖頸處,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盡是哀怨,張開唇,吐不出一個字,隻能盯著他的眼疼痛著,心中的哀默更是一陣強過一陣,那種情緒一旦爆發就是止不住的疼痛撕裂。
很早的時候,她便心中有點預知,但卻從未想過會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