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外麵的街道上,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議論什麼,議論魯國公江善文的屍體今日一早被送了回來,此時魯國公府內內外外都掛起了白綾。
還有就是,昏迷不醒的三皇子皇甫弘今早醒了過來,但由於失血過多,隻能臥病休養,反倒是被剌客剌傷的太後,精神看上去很不去,甚至還要求皇後去侍疾。
外麵傳得沸沸揚揚,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離月和皇甫炎,此時皇甫炎還不宜下地,離月正坐在繡凳上,一勺一勺的喂皇甫炎用早膳。
“娘子喂的粥好好喝,炎兒還想喝。”皇甫炎咧嘴一笑,稚氣的聲音傳進離月的耳裏,清澈的眸子璀璨閃亮,帶著一絲討好和幸福的笑容看著離月。
“你想說什麼?”離月暗自翻白眼,這家夥肯定有事要求自己。
“娘子,炎兒的腿麻了,想下床走走,屁股都不痛了,真的。”皇甫炎噘著嘴,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傷在屁股上,他根本就看不見,現在感覺不到疼痛那都是因為離月的藥好,要不然不痛個十天八天的都說不定。
“不行,你的傷口剛剛癒合,萬一撕裂開來,到時候受罪吃痛的可是你自己。”離月果斷拒絕,別人不知道,她可看得很清楚,雖然隻是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卻也馬虎不得。
皇甫炎見她不同意,便扭動起來,雙腿也開始亂晃,不是他故意要跟離月唱反調,事實上他的雙腿真的麻木了,隻是想要活動一下。
“你幹什麼?”離月語氣明顯的冷了下來,把碗放在桌子上,斥道:“不許任性。”
被離月這麼一喝斥,皇甫炎立刻就紅了眼眶,眨巴著眼睛委屈的道:“炎兒的腿難受。”不過還是不敢亂動。
離月眸光閃了閃,語氣也開始柔和起來:“行了,你別亂動,我給你按按。”
皇甫炎聞言,立馬咧嘴笑了起來,抬手一抹眼淚,讓自己趴好,不過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娘子,你說太後真的死了麼?”
回想起自己拿起滿是鮮血的匕首時,腦子一下子就蒙了,他真的殺人了?
“別亂說,太後現在好好的待在壽康宮裏,什麼死不死的,昨日隻是一個誤會而已,已經解決了,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離月坐在床沿上,一邊替他按腿,一邊說道。
“唔……好舒服……娘子,你按得好舒服。”皇甫炎聽到離月這麼說便放下了心,全身放鬆之後,便舒服的開始嚶吟起來。
離月聞言,臉色一陣爆熱,紅了耳根,不就是按著腿,有必要叫成那個樣子麼?
“想讓我再給你按的話,就給我閉嘴。”離月有些不自然的開口。
下一刻,皇甫炎果然閉上了嘴,不過有時還能從他嘴裏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
離月抿唇而笑,開始認真的替他按起來。
魯國公府現在是一片慘狀,魯國公夫人當看到那具屍體時,就已經暈了過去。
現在府裏大大小小的時候全部都落在江宜傑身上,從知道父親墜崖開始,他就是一直寢食難安,瘦了一大圈,現在看到父親的屍體,便也禁不住紅了眼眶,在沒人的時候哽咽起來,偷偷抹淚。
而皇宮內的皇甫弘和皇後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就連皇上最近都頭痛不已,因為三國聯盟之期在即,而現在卻發生這麼多事,讓他焦頭爛額,他已經有幾個晚上沒去皇後哪兒了。
驛館,自從玄若霜被離月撒了癢癢粉之後,身上起了可怕的紅疹子讓她不敢出來見人,一直留在驛館內。